段闻栋现在虽然在主持工作,但是跟着他干的,也就是以往几个在何延强身边郁郁不得志的人。几个副局长,再加上刑警支队、交警支队、巡防支队等各个部门的一把手,都是何延强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命令虽然表面上说遵从,但是实际上一个个都是阳奉阴违,背道而驰的。
而人家这种表现他虽然清清楚楚,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是主持局里面工作的常务副局长,根本就没有调整干部的权利,再说就算是要调整人,还有其他几个副局长在这里给他暗地里使绊脚,他也很难做成事情。
“局长,您找我?”就在他生气的时候,轻轻地敲门声之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男子虽然脸上带着恭敬地笑容,但是那飘忽的眼神,却显示着这个男子并没有怎么将段闻栋放在心上。
虽然心中对这个男子已经充满了怒气,但是段闻栋还是将怒气压了压道:“老裘,坐。”
那被段闻栋称作老裘的男子随意的在段闻栋对面的椅子上一座,从兜里拿出一合眼道:“段局长,这是我家二小子从美国给我捎来的烟,我抽着味道也就那样,您尝尝,看看洋鬼子的烟好还是咱们自己的烟好。”
段闻栋对于这老裘的显摆很不喜欢,但是他还是接过烟道:“老裘,我这次让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裘一边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着,一边笑着道:“局长,看您说的,我要是知道了,那不就成诸葛亮了吗,我给您说,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段闻栋看着老裘那笑呵呵的样子,心中一阵的怒气升了起来,他将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道:“窦书记对咱们公安局的工作很是不满,你看看这批示,虽然只是让咱们严格办理,但是实际上,却是在打咱们公安局的脸。”
“这十来天,发生了几十起案件,你们刑警队是怎么搞的,怎么连一个案子就没有侦破。”
对于段闻栋的发脾气,那老裘并没有害怕,他接过文件看了看,沉声的道:“段局长,市领导不理解咱们的干警,您是老公安,您难道还不理解。市领导为这些案子着急,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着急啦。”
“为了这些案子,这十来天,我们刑警支队一直在忙活,您知道不知道,有很多兄弟,为了破案十多天都没有回过家,还有四五个年轻的小同志,就因为破案子,已经收到了对象分手的警告。”
“段局长,破案子不是过家家,不是说想破就破的,兄弟们破不了案子也憋火,那是他们不想破吗,使他们不能了吗?都不是,是犯罪分子现在太过狡猾,让我们一时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和线索。”
在推脱上,这位裘支队长无疑是一个高手,他只是一分钟的事件,就讲出了一大堆的理由。这些理由,听上去很是有道理,但是段闻栋在公安局之中工作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他话语之中的猫腻。
看着他这么厚颜无耻的慷慨激昂,段闻栋狠狠地一拍桌子道:“裘支队长,你的意思是你们都很努力,但是一个案子也破不了不是你们的错,是不是?”
“段局长,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辛辛苦苦工作,但是干不出成绩你让我怎么办,要不你把我这个支队长给撤了,我给您说,不要光想着用兄弟们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子。”
“你说什么?”裘支队长那肆无忌惮的话语,让段闻栋的脸色变得越加的难看,他看着裘支队长,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说了什么段局长你没有听到吗,如果那样的话您应该看看医生啦。我给您说,我们刑警支队在努力工作,您要是不满意,可以撤了我这个支队长。”说话之间,老裘连个告辞都没有,直接离开了段闻栋的办公室。
这老裘是何延强的心腹,要不然也不会坐在刑警支队支队长的位置上。他之所以敢跟自己这样说话,那就是那准了自己根本就不能将他撤职。
段闻栋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他的怒火渐渐地消退了。重新冷静下来的他,开始静静地思考现在的形势。他相信自己有手段能够收拾市局现在的局面,但是有一点那就是需要给他一段时间。而现在,那些人根本就不愿意给他这个时间。
怎么办?自己手中就那几个人,如果撒下去,根本就半点事情不挡。前些天还有些向自己靠拢的人,好似都已经感应到了什么,现在都缩了回去。
东宏市作为南江省的省会,现阶段出现的问题,一定会引起省领导的关注,而一旦有省领导对此事发了言,拿自己这个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可能就要被拿下。
心有不甘啊!
本来准备好好的干上一场的段闻栋,此时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颓然。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跟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再跟一个团体在战斗。
“嘟嘟嘟”
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段闻栋再次接通了电话。他刚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道:“是段局长吗,我是缪光之。”
“缪厅长您好。”虽然知道缪光之打电话没有什么好事,但是对上级领导,他还是要保持应有的尊重。
缪光之的声音冷淡:“段局长,市局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天接连出了这么些案子,你们却一个犯罪嫌疑人都没有抓到,不论是社会舆论还是领导那里,都对咱们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甚至于省日报社的记者,都要就此事采访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