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这三个字一出口,那两个本来坐在陈沪德旁边,正笑嘻嘻的看着张露佳和王子君的两个中年人一愣,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从他们的表情之中可以感到,他们知道王子君是谁。
王子君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陈沪德,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对,我是青干班的王子君。”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一双双眼眸,此时都投向了王子君。此时的王子君在他们的眼中,就好似一柄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逼人双眸。
张露佳看着咄咄逼人的王子君,陡然间从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沉醉,伴随着这一丝沉醉的,更是一种臣服,一种女人对男人强势的臣服。一直以来,张露佳一直都在压抑着他她对王子君的感觉,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再也压抑不住了,王子君那锋利的利刃,瞬间捣碎了她所有的防线。
心神意醉之间,张露佳还是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轻轻地伸出手掌勾了勾王子君的手,示意王子君不要如此锋芒逼人。
此时的陈沪德,心里也有些后悔,他没想到,这个王子君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人物,早知此人气度非凡,说什么他也不干这龌龊之事,只是现在,话一出口,那就是覆水难收了,他陈沪德要想混下去,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你是来找我承认错误的么?”党校虽然是半行政机关,但是在党校中混迹了多年的陈沪德,也算是老谋深算,刹那间,他就将形势分析了一遍,一句话不但抵消了王子君的咄咄攻势,更是反守为攻,占尽了主动。
陈沪德脸上笑容淡淡的,一副很是宽容的模样,他不等王子君开口,就接着说道:“年轻人做错事是在所难免的,只要能够认识错误,并加以改正,以后的道路,依旧会很宽阔。”
王子君心里不断地冷笑,这陈沪德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但是他这么一个姿态,那已经将所有的罪责都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他自己,自然就是宽宏大量,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老专家了,这种处理方式会让他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而他王子君,也就成了弄巧成拙的跳梁小丑了!
“陈教授,我觉得这之中可能有误会,子君的那篇文章真的是他自己写的,也许他只是和您的观点相近而已啊!”张露佳生怕王子君再说出什么过头的话来不好收场,赶紧拦住王子君的话头,自作主张的替他说道。
陈沪德轻轻一笑,幽幽的说道:“露佳,虽然我是研究经济的,但是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观点相近倒不奇怪,但是如果连标点符号都相同,简直就是复印的,那就有点稀罕了。”
陈沪德声音不高,但是字字诛心,每一句,都准备将王子君打落地狱之中。坐在陈沪德身旁的两个中年人没有开口,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满是讥讽的笑容。
讥讽,就是讥讽,他们这是在讥讽王子君让张露佳帮他狡辩,还是讥讽王子君的马不知道脸长?
张露佳张张嘴还要说话,王子君一拉张露佳的手,沉声的说道:“我倒不觉得这之中有什么稀奇的,陈教授,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你知我知。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自以为只手可以遮天,却并不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是很骨感的!少白日做梦了!”
王子君的话,就好似一道道重锤,狠狠的击打在了那陈沪德那本来就有些忐忑的心上,看着这越加光芒照眼的王子君,陈沪德就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和龙凤相见的蚯蚓,卑微而肮脏。
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这不仅仅是自己多年的清名,还涉及到儿子的前程呢。想到这里,他颤微微的站起身来,用手指指着王子君道:“狂妄!对你这种犯了错误不知道悔改之辈,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给我出去!”
王子君冷冷的朝着陈沪德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此时的陈沪德,他怎么看都有点做贼心虚,恼羞成怒的模样。他这次来,就是想要看一下这陈沪德是不是在栽赃他,此时已经确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冲着陈沪德点了点头,昂首挺胸地往办公室外面扬长而去。
张露佳万万没想到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有些恼火这个犟头犟脑的家伙搅了自己的好意,但是看着他阔步离开的模样,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这就是个愣头青啊,剽窃我的研究成果不说,还死不承认,这种人混在我们党校的青干部里学习,简直就是败坏我党校的风气,今天我就要建议校长,将这种人驱逐出去!”在王子君走出房间的刹那,陈沪德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在房间之中响了起来。
张露佳听着这咆哮,心中一颤,她非常清楚,这种驱逐对于王子君意味着什么。眉头皱动之间的张露佳,快步的赶上王子君道:“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要是你肯说点软话,这件事情也不至于没有回旋的余地。”
听着张露佳又气又急的抱怨,王子君轻轻一笑道:“这陈沪德本来就对我没有安好心思,我要是说软话的话,岂不是正顺了他的心思?而且,也让我坐实了抄袭他文章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