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领导,此时都已经将目光看向了魏市长。这位主抓城建的副市长,额头上油光发亮,沁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知道,此时,他一个回答不好,不要说他的前途了,就是这个副市长的位置都有保不住的可能,官场里的事他可是太清楚了,责任追究下来,那是必须要找一个冤死的替罪羊!
聂贺军生气了,那对于所有的干部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聂,这件事情,主要是因为风……风太大造成的,您看,这地方是山……”魏市长尽量组织着脑子里的语言,但是情急之下,仍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按说,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这个魏市长不该表现得这么差劲的,但是现在,面对聂贺军的询问,魏市长却不由自主的乱了方寸,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实在是太大了。
对于自己这位得力下属的表现,罗也哼了哼鼻子,心中暗骂,他娘的,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自己还准备以后要提拔他呢,这分明就是一摊烂泥,上不了台面嘛!
心中念头闪动的罗,暗暗地给魏市长记下了一笔,但是不论他心中如何的活动,都不能帮助这位得力的属下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我不要你说理由,我要的是你什么时候能够将倒地的地方给我修建起来!三天之后就是拜祖帝的日子,你总不能让我们山省全体父老用这个塌陷的台子迎接四海的宾客吧?”聂贺军有些厌恶的摇了摇手,很显然,他不想听这位魏市长辩解。
多长时间,这需要多长时间呢?魏市长很想说三天之内绝对完成任务,这样的回答干净利落,也不至于惹聂怒发冲冠的,可是,这个保证,他不敢说,要是这么信口开河,脑子一热就保证出去了,那完不成的后果可是比现在严重得多!
“这个……这个……”魏市长一边说话,一面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赵鹤鸣,想要让这个建委主任给自己一个意见。
建委主任同样不是傻子,知道这种事情自己绝对不能够表态的,不然的话,恐怕以后的事情,都会一连串儿地落在自己头上来了,那样的话,别说丢了现在的位置,恐怕连公职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让省委丢人,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来宾的面丢人,这种责任,他一个建委主任的肩膀太弱了,弱到承担不了,但是面对魏市长的目光,他又不能不视而不见,逼到这个份儿上,赵鹤鸣只能用目光暗示秦云汉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不敢表态,那我只好给你们下命令了!这次祭拜祖帝的典礼,乃是一件事关我们山省声誉的大事,现在虽然是遇到了困难,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这件事情做好做扎实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罗,现在这拜祖台建在你们山垣市的地盘上,我相信你们山垣市委班子的战斗力,相信你们一定会在祖帝祭拜之日前,给省委一个满意的结果!”聂贺军满脸正容的朝着罗的脸看了过去,话语说的更是不容丝毫拒绝。
罗在官场多年,更是省委常委,对于一把手的省委也不是有太多的顾忌,但是此时聂贺军将这件事情升级到这么一个高度,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聂,您放心,我们山垣市一定会克服困难,全力以赴的。”只能如此回答的罗,沉声的向聂贺军保证道。现在的他,那也是逼上梁山,不做保证也不行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聂贺军还算满意。他又将目光落在了齐正鸿的身上,沉声的道:“省长去京里开会,齐省长,这个督促的重担就只能落在你的身上了,我要求你无论想什么办法,全力支持好罗的工作,将这件事情给省委办扎实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齐正鸿原本正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幸灾乐祸呢,听聂贺军这么一安排,登时就傻眼了!怎么把自己也拽进这浑水里了呢?
自从杨军才事件发生之后,聂贺军在省委班子里表现的就越发的强势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齐正鸿表面上故作平静,但是心里却一直闷闷不乐。
有一天无意中看杂志,看到一则笑话。说的是鸭子和螃蟹赛跑,一起到达终点,难分胜负。裁判就提议说:“你们来个剪刀石头布吧!”鸭子大怒:“你y的,想算计我?我一出手总是布,他总是剪刀!”后边还跟了作者的感悟:比赛是需要天赋的。齐正鸿突然间豁然开朗了,他娘的,这杨军才天生的就是一只鸭子,而那个死对头王子君,那简直就是一个属螃蟹的!这跟他齐正鸿提议让杨军才下来锻炼有什么关系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看聂贺军在某些决议上,越来越把民主集中制里的集中表现得强势,心里还是如鲠在喉,很不舒服的。他就盼着,为什么他聂贺军不能失算一次,弄出来一档子恶心事儿呢?
就在齐正鸿心里恨恨的时候,真是老天开眼了,这么一场大风,终于把他聂贺军主持的大手笔弄砸锅了!这个招商引资的活动在这个时候出了篓子,这几乎可以说就是上天给他齐正鸿一个反击的机会呢,如此隆重的一个招商活动一旦成了笑柄,那聂贺军的气焰就会被打消不少呢。这么一想,就像泡了个漂亮养眼的小情人,家里的老婆并不知情,还一味的给自己补肾壮阳似的,这爽感,岂是一个痛快两字了得?!
可是现在,聂贺军居然凭着他省委的权威,直接点将了!把这么一件事压在他和罗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