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震岳等人不坐大车,浩浩荡荡的四大班子领导就是一支非常壮观的大车队了。上面的领导喜欢这种耀武扬威的阵势就不说了,碰上个爱较真儿的,就起不到应有的效果了。坐大车去,车虽然不好看,但是四大班子领导却是一个不漏,齐刷刷的都到齐了,既显出了对领导的充分尊重,又没那么张扬,这么一个方式确实不错。
赵德乾平时没事就喜欢琢磨阮震岳,他把阮书记的成长轨迹当成自己进步的葵花宝典,研而习之,往往受益匪浅。然而欲要成功,必先自宫。修炼官场里的葵花宝典所需要的这份异乎寻常的“忍”劲儿、“悟性”,“领会贯彻”绝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得到的。
“是。”明白了阮震岳意思的赵德乾答应一声,就快速的给市委值班室打电话,只是两分钟的时间,两辆土黄色的公务中巴车,就出现在了阮震岳等人的面前。
阮震岳上了头一辆车,在中间位置上坐下之后,他朝着祝于平招了招手道:“祝市长,咱们两个一起聊聊。”
祝于平对阮震岳的邀请没有拒绝,在阮震岳的身边坐了下来,而其他人看着两人上了这辆车,都开始往这辆车上聚集。其实论起车子,这两辆车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阮震岳和祝于平都上了这辆车,无形之中,这辆车就成了东埔市现在临时的中心。
而官场中人,很多讲的都是不要被排斥到中心之外,虽然在阮震岳、祝于平两人的交谈之中很多人是插不上嘴的,但是他们依旧愿意在这辆车上坐一坐。
阮震岳在车上倒也没有谈什么大的事情,他说得主要是一些迎接检查之中的事情。在一些细节上。他更是说了不少,从而让车上的很多人都能够感到阮书记对于这件事情那是非常的重视。
前面有警车开道。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已经来到了高速路口。祝于平透着车窗朝着四周以往,但见冬天的野外,充满了萧杀的气息,除了那一望无边的麦田,根本就找不到一片的绿色。
“德乾,省委通知上说领导的车队什么时候到?”阮震岳的目光落在坐在角落的赵德乾身上,沉声的朝着赵德乾问道。
赵德乾虽然对这个问题清楚的很,而且他也知道阮震岳不会忘了这个时间,但是听阮震岳此时问起。他还是拿起记录本看了一眼。这才道:“阮书记,是九点二十。”
“嗯,好。”阮震岳对于这个时间点记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问赵德乾,只不过就是要用赵德乾的嘴将这个问题告诉所有的人。毕竟这种事情。不太适合从他一个市委书记的嘴中说出来。
“同志们,省委将这次调研安排在咱们东埔市,是对咱们东埔市的信任,是对咱们东埔市的看重,我们一定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将准备工作做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次接待工作做好。”
“既然省委将车队过来的时间定在了九点二十,那就请各位都辛苦一下。咱们九点准时下车,等候各位领导的到来。”
党恒这个秘书长现在和阮震岳差不多已经撕破了脸,所以根本就不往前挨,此时听到阮震岳说九点就下车,心中对于这位阮书记升起了不少的鄙夷。
不就是捡了王书记一个漏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提前二十分钟下车等着。还真是亏他想得出来!心中腹诽之间,党恒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开始接近九点。
阮震岳快速的跳下车,而在他的带头下,东埔市现在的常务副市长程晓萍紧跟着第二个走了下去。自从成为常务之后,程晓萍可谓是紧跟阮书记的脚步。
看着程晓萍优雅的背影,车上的人都本能地想起来流传在市委大院里的关于这个女人的传说。
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就非同小可。据说,这程大市长谈对象一口气谈了仨。而且她谈对象不是一个一个来,而是三个人一起来。这就需要很高的智慧和胆量了,有时还要胆大心细。程晓萍在三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地来往了两年之久却没有穿帮,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她的精明之处在于这三个男人都觉得程晓萍是自己的惟一,根本没有感到危机四伏。程晓萍穿行于三个男人之间,那一阵子她就像一只候鸟,这一阵飞向那儿,过一阵又飞向这儿。随时掌握着气候的变化,什么季节穿什么衣,什么季节化什么妆。总之,把三个男人搞得五迷三道的。
程晓萍的另一个聪明之处在于,她不仅掌握着男人的心理,而且明白爱情都是骗人的。那些虚的都没用,只有利于自己的才是真的。阮震岳一来,她就把这个一把手当作自己的目标了。
程晓萍开始频繁的去找阮震岳汇报工作,进去的时候脸是红扑扑的,目光中还多了些水汽。抬眼望着阮震岳,阮震岳无意中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了,心里就有一种久违的东西一涌一涌的,好像当年谈恋爱时就是这种感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感情上的许多烦心事让他早就忘了那种感觉,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在程晓萍这里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让人心悸的眼神。后来,程晓萍红着脸走了。阮震岳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发了半晌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个程晓萍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
那一次阮震岳的心里有些心猿意马。家庭生活中的种种不幸以及工作中的种种不如意,似乎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从那以后,阮震岳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起程晓萍的一言一行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