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命,他们往往更相信自己。
卫启濯连连颔首:“受教。”
季氏含笑客套几句,又探问起卫启濯的属相。
傅氏折返回来时,就瞧见季氏跟卫启濯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五行和属相。傅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她儿子如今可还人事不省呢!
傅氏说她问过了道长,卫启濯不必去了,请萧家的五公子去守着卫启沨就好。
萧槿趁机起身拜别。傅氏仍旧有些不甘心,但季氏不肯答应让萧槿留下,她也不能强求。
季氏跟萧槿出来后,言语之间提起陆迟,卫启濯方知陆迟也过来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萧槿一眼,跟着寒暄片晌后便表示要去会一会陆迟。
萧槿适才去拜见陆迟等人时,陆迟的父亲陆修跟萧安在书房议事,后来听说季氏等人来了国公府这边,便索性也一道携礼前来拜望。
萧安等人听闻卫启沨的事后,前来探望了一番,跟着便打算与季氏等人打道回府。
陆家在京城置有一处宅邸,陆迟正欲跟父亲去萧家将陆凝跟杜氏接走,卫启濯提出要与他作杯,陆迟受宠若惊,陆修觉得这是个与卫家相交的好时机,笑着客套一番便让儿子去了。
陆迟跟卫启濯在雅间坐下后,仍觉不可思议。陆家跟卫家无甚交情,他身为官家子弟,今日不过是来走人情兼且送季氏与萧槿过来的,没想到卫家这位四公子竟然主动请他吃酒。
席间,卫启濯探问起陆家此番来京的目的,陆迟直言是因为他父亲要将他送到京师这边的闻道书院来,也顺道来为他妹妹选一门亲事。他母亲这两年挑挑拣拣,也没选着一门中意的,他妹妹似乎也不着急。陆家在京城这边还有几门亲戚,他爹娘一合计,索性往这边来看看。
卫启濯点头,又道:“那兄台见今已至弱冠之年,令尊与令堂难道未曾催逼着成婚?”
陆迟闻言觉着有些尴尬。
他爹娘从前便想与萧家做亲,但萧家似乎不想将萧槿姐弟俩的婚事早早定下。如今萧安高升入京,他父亲更是觉得这门亲可做,然而他觉着这事恐怕不好办。萧安官运亨通,萧槿姐弟两个要什么有什么,送上门的好亲事恐怕有不少,人家未必就肯选陆家。
陆迟思量之下,笑说他父母只是让他专心举业,回头科举有成了再行议亲。
卫启濯一笑,深以为然:“这想法甚好。那不知兄台而今是何科名?”
“秀才,去年的乡试考得不好,未过。家父家母焦心不已,这才四处为我打听读书的好去处。”陆迟说话间便忍不住想起了卫庄。他去年乡试前一直以为卫庄会是山东解元,结果桂榜出来后,他却没找见卫庄的名字,因此疑惑至今。
陆迟见卫启濯笑着点点头后便低头喝起了米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卫四公子问了他亲事又问他科举,是怎么个意思?
卫家二房因着卫启沨的事忙得人仰马翻,卫承劭原先也不信神鬼那一套,但如今为了儿子却不得不临时信上一信,照着道士的话斋醮起经。
卫承劭本不想将此事告诉卫老太太,但中秋家宴上少了个人总是不好交代,老太太又不是好搪塞的,于是不得不照实说了。卫老太太搁下筷子就坐了轿子过来探望了一番,叹息一回,与恰好赶来的萧岑道了句辛苦,并表示无论如何,事后都有重谢。
萧岑鼓了鼓包子脸,询问能不能将允许他来卫家家塾附学作为谢礼,卫老太太一愣,旋即笑说自然可以。
卫老太太回了临溪馆后,想想近来发生的事,越发无心宴饮,先行离席。她离席前,顺手将卫启泓叫了过去。
卫启泓起身时,冷冷瞥了弟弟一眼。他觉得一定是弟弟跟祖母说了什么,祖母眼下怕是要审问他那粉头的事的。
卫启濯仿似没瞧见一样,不予理会。等筵席阑了,他往住处折返的路上,在前头打着灯笼的明路小声道:“少爷,小的听闻大少爷这几日似乎在打探萧家姑娘的事,不知是要作甚。”
卫启濯步子一顿:“哪个姑娘?”
“似乎是萧家七姑娘。”
卫启濯想了一想才记起来那位七姑娘是谁,摆手道:“不必理会。”顿了一下,又攒了攒眉。
他听说萧安与他两个庶兄感情甚好,也正因如此,他与他父亲才会礼待萧家二房,不过说到底其实还是因为萧槿。
他大哥若是真的打起萧枋的歪主意,说不得还是一件麻烦事。
将交四更天时,萧岑正靠在榻上打盹儿,忽觉四周扰攘,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卫启沨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围了一圈人。
萧岑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睡眼。他的差事似乎已经圆满完成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萧岑以为自己可以回去了,但卫启沨出言将他留了下来。
卫启沨此番伤得不算很重,只是身上有几处挫伤,脚踝轻微错位。他对于萧岑的陪护再三申谢,表示要挑几份礼送他,并请他一起用早饭。
他借口要与萧岑说几句话,让傅氏等人且去各自用膳。
“五公子与我也算是有缘,八姑娘又颇得祖母喜爱,”卫启沨低头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碧梗粥,“二位日后可要常来敝宅走动才是。”
萧岑吃了个豆腐皮包子,腮帮子微鼓:“我也要过来附学的,往后大约也能时常见着面。”
卫启沨转眸道:“既是如此,那不如住到我院子这边来,我这里地方宽敞,也方便每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