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在二楼雅间坐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李管事便敲门进来。“小姐,虽时候尚早,但楼下却是聚集了不少人了,二楼雅间也已经坐满,是不是可以提前开始,以免适得其反!”
“李叔,这些事情不用刻意过来请教我,你看着办就是了。毕竟你是酒楼管事,比我有经验,我说到底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不堪大用的!”蔺浅说这话倒不是妄自菲薄,李管事经验丰富,阅历又广,自是比她要有能力,所以有关酒楼的事情,她只能做个参谋,而不能执政。
“小姐放心,我定办好此事!”李管事本就对蔺浅一家忠心耿耿,眼下见蔺浅这般信任自己,更是坚定了心中信念,为蔺浅鞍前马后,好好做事!
蔺浅笑了笑,摇头道:“李叔,我虽也希望今日之后,酒楼生意能够蒸蒸日上,但若不能,也绝不气馁。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所以,李叔不必太过介怀,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李管事轻笑出声,看着蔺浅的眼神里满是欣慰,蔺老爷刚去世时,他与李管家最担心的便是蔺浅。前些日子,她的那场大病,几乎将整个蔺府淹没在愁云惨雾中,可谁承想福祸相依,从前的那个弱柳扶风的女孩子,竟摇身一变成为今日璀璨夺目,睿智淡然的酒楼掌柜呢!
☆、第三章
“王爷,不过就是一坛酒而已,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的吗?”李岩随手捏了块点心扔进嘴里,一脸疑惑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实在是想不通,一坛酒而已,值得这般费尽心思吗?难不成还真是什么琼浆玉液,百年难得一见的佳酿!
“有用!”段还念拿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口茶水,眉头一挑,竟有些意想不到,这样一个小酒楼里,竟然还有这等味道的好茶,清香饶舌,微带一点苦味,细品之下又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甘甜!
李岩站起身,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向一楼人潮拥挤的酒楼大堂,忍不住咂了咂舌,摇头道:“啧啧啧,看来那百花酿还真有些与众不同,竟引得这么多人前来凑热闹。”
段还念没说话,只微微蹙眉,过了会,似是想到些什么,问了句:“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这太白酒楼的幕后掌柜究竟是谁?五千两银子都不要,这般自命清高的人,又大费周章的弄这个噱头,实在是不知所谓。”
说到这,李岩瞬间来了兴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略带兴奋道:“哎,说起这件事情,我倒真有几分兴趣。我估计你做梦也想不到,这隐于幕后的掌柜的身份,话说回来,你要不要猜一猜!”
段还念见他这般有兴致,眉毛一挑,已经知道其中缘由,只淡淡开口道:“蔺浅!”
李岩听完段还念的答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黯然,全然没了方才的兴奋,略微幽怨道:“王爷,你怎么知道?”
段还念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清冷无波道:“能让你这般感兴趣的,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而蔺府有个孤女的事情,整个江南城的人都知道的吧!”
李岩听完段还念的分析,以手扶额,只差仰天长叹了,“失策失策,真是太失策了,早知道这样,还要我去查什么,王爷直接自己猜不就是了!”
“怕你闲着无聊!”段还念放下手中茶盏,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眼空了的杯子,而后才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旁边已经快要崩溃的李岩。
李岩摇了摇头,认命的重又坐了回去,若是真的与这人计较,吃亏的估计还是他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岩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再者说了,端王爷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名声在外,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自是不敢得罪的,还是乖乖坐回去,自怨自艾去好了!
再说楼下众人等了许久,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李管事缓缓走上堂中事先搭好的台子上,轻咳了咳嗓音,才开口道:“今日,欢迎各位前来捧场。众所周知,我们江南城是文人学子趋之若鹜的文学圣地,江南书院也是举世闻名。我们掌柜的,最是佩服那些有学问的人,是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虽说是赛事,却更像是众位公子们切磋的好机会。”
底下众人听了李管事的这番话,心中飘飘然升起一股自豪感,只叹李管事做事做人圆滑。只是,不知哪个心直口快的,张嘴喊道:“李管事,蔺掌柜病逝,如今你家掌柜的这般大刀阔斧的改革创新,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酒楼掌柜的已经易主,你家掌柜的如今又是哪位呢?”
似是早已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李管事丝毫不见慌乱,只淡然以对道:“多谢公子关心,我家掌柜的生性淡薄,不喜名利,是以即便有人出五千两银子的高价求取百花酿,也无法使得我家掌柜的折腰以对。众位对我们掌柜的关心,我在此谢过,只是君子不强人所难,还望见谅!”
二楼斜倚栏杆,一脸慵懒的段还念皱了皱眉头,在听到李管事说到酒楼掌柜的生性淡薄,不喜名利这句话时,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抽。商人重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大费周章,为的不过是附庸风雅。而此时,他对这个隐于幕后的女子,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这般好手段好魄力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呢!
李岩发现他家王爷在莫名其妙的发笑,忍不住头皮发麻,只觉得这男人心里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王爷,在笑什么?”
段还念面上一愣,皱眉问道:“我何时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