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身上捞不回场子,只能反过来找学生麻烦。所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啊,班主任一改之前的巴结态度,不仅在班上孤立起张心怡,还怂恿别的同学去欺负她。官太太知道了之后更加光火,找人揍了班主任一顿不说,还逼着学校将她开除了。”
众人听完了这段自述,都陷入到一种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沉默里。
一个九、十岁的小孩,是委屈到了什么地步,心寒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这样不留一丝余地得去报复人?
毕弛一家用着怜惜的目光看向秦梦阑,王珊珊却一把抱住了身旁的罗静,将自己的感慨和一身体重都交到了她身上:“天哪,我能活到现在,真要感谢梦阑的不杀之恩。”
罗静瞬间蹙眉:“珊珊,你很重哎,能不能去抱旁边的毕弛哥哥?”
旁边的毕弛哥哥:“......”装作没听见。
父女俩曲着腿半蹲在地上,极其相似的两双眼睛在一条水平线上对上了。只可惜,秦彐森的眼睛里满是伤痛,而秦梦阑的眼睛里,全是冰霜。
秦梦阑近距离得看向这张俊朗的脸,心里没有任何孺慕的情感,也没有任何倚靠的冲动,只有一刀刀仇恨化成的冰刃,想要插到他漆黑的心脏上。
“秦教授,知道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吗?”彼此之间有着这么深的隔阂,秦梦阑一辈子都不会开口喊他一声爸爸。
秦彐森无力得跪坐在了地上,眼泪水打湿了他膝前一片青石地,身体颤抖得仿佛失去了支架。
可是他的痛苦,他的悔悟,在秦梦阑眼里不值一钱。
秦梦阑没有一点儿心软,她的心,早就随着时光的沉淀坚硬成了寒铁:“我就是举个例子告诉你,秦教授。如果我要报复你,不会无关痛痒,不会小打小闹,只会将你这二十几年欠我的、欠我妈妈的、欠我外公外婆的,十倍百倍得还到你身上。择日不如撞日,秦教授,不如我今天就送你一个尝鲜套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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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有担当的95后,秦梦阑说到就要做到。
拍了拍手上的灰,秦梦阑从地上怕了起来,跟身后的梁成砚打商量:“你确定你不回避一下?”
梁成砚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我又不是闲杂人等。”
好吧,斗殴之前还要撒一波狗粮,当自己是陈浩南么。王珊珊和罗静忙不迭从围观后排挤到了抗战前线,一左一右得站在秦梦阑两边,“默默”得支持她:“梦阑,你说,想揍谁?”
秦梦阑眼神锋利得扫了角落里的秦雪梨一眼,嘲笑道:“不用你们动手,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她。”
然而王珊珊和罗静是那种“能动手就绝对不逼逼”,“满怀一腔正义就必须申张”的人,参考去年的图书馆争斗事件,俩个人二话不说将秦雪梨推到了争端区,推到了秦梦阑的身前。
秦梦阑嫌弃得转过身,看都不看秦雪梨一眼。
秦雪梨奋力挣脱了她们的手,放声尖叫道:“!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是啊,我有病,你有药么?”罗静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如实道。
“今天早上我看到她的时候就想扁她了。美国人了不起呀,跟我们拽什么拽。”王珊珊不带客气的,说完就上脚踹了秦雪梨一屁股。
眼看着三个小姑娘在他们跟前扭打了起来,毕弛一家都被吓到了:“......”现在的女大学生都是这么彪悍的吗?!
吵吵闹闹中,秦梦阑一手环抱着梁成砚健硕的窄腰,一手拨通了陆希安的电话:“喂,陆希安么?能给我你哥哥陆希铭的电话吗?”
“...”陆希安摘掉手上的实验手套,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确定道:“秦梦阑?”
“嗯,是我。”撕破脸皮又怎么样,该利用的还是要利用。
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境去接这样的电话,陆希安自嘲得笑了笑,有些无可奈何:“你找我哥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他一句大实话。”美男的细腰都快失去了抚慰作用,秦梦阑有些惋惜得离开了梁成砚的怀抱。
果然还是报复来的畅快人心,秦梦阑不假思索得将这份畅快延续了下去:“好吧,告诉你哥哥,不如直接告诉你。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你哥哥愿意娶秦雪梨,是看中了她的老子,还是她这个人?”
陆希安蹙起眉头,声调转冷:“秦梦阑,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埃可森入股长荣,不就是想要放手工业化工,集中精力投入到医药化工么?没有秦彐森的助力,你们埃可森发展什么啊?”秦梦阑冰冷得笑了笑,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和她这个昔日的合作伙伴开诚布公:“陆希安,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句实话。秦雪梨作为秦彐森唯一的养女,原本是可以继承他全部遗产的。你哥喜欢她,娶她,都是立足于这个基本点吧?嘿嘿,那真不好意思了,现在我这个亲生女儿出现了。别说什么遗产了,有我在,秦雪梨一分也别想从秦彐森那儿得到。还有,你之前做了什么,我也记着呢。嗯嗯,这话是我说的,我保证兑现。”
手机那端传来了秦雪梨和秦梦阑激烈的争执声。无论事实多么荒谬,多么匪夷所思,陆希安还是在一秒里相信了秦梦阑的说辞。
他们家也一直疑惑秦彐森对秦梦阑的态度...
早知真相如此,陆希安想到了那天自己逼着她去切断长荣排污的嘴脸。一瞬间的,心里滋生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