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找好了府邸,待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就住那里去。”
紫禁城外,你来我往再怎么也方便些。
道长还想问些什么,宋如澜先笑了声:“……这一局道长是扳不回来了。”
他顿时低头来看,白子被围制地死死的,果然,败局已定。
他笑了笑:“贫道心服口服。”
宋如澜喝了口茶,不急不缓:“最近与我对弈的人,大都心不在焉,自然输的心服口服……你我二人再来几局,道长也得让我心服口服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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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睡了一觉起来,精神好了许多,月嬷嬷伺候她梳洗了,想起要去皇后那一趟,便亲自端着盆子出去了。
她从架子上取了本书,慢慢走到桌前坐下,低着头轻轻翻动书页,瑞香不在屋里,她自己伸出手倒茶,不小心碰到今中午玉簪拿来的点心。
包装挺好,两股绳由下而上,在顶端打了个结,纸是驼色的,上面什么都没有。
苏皎月抚了抚它边缘,心想怎么不用食盒装,包裹在纸里若是变得黏了,口感倒不好了。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唇角微微勾着,如清风拂面,柔和之美。一双手飞快解着上面的结,包装纸很快就被拆开,露出灯芯糕洁白晶润的一角。
她特地凑上前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倒是模样竟真的像灯芯。
苏皎月记得曾听过灯芯糕这名字,忘记哪里听到的了,据说是也能像灯芯一般点燃,燃着还会有花开的香气。
瑞香和珊瑚从屋外回来了,珊瑚在门上给玉簪看采来的花样,瑞香则径直走进屋里,放好了东西,走出来自然看见了桌上的点心。
苏皎月便说:“叫珊瑚和玉簪也进来吧。”她方才吃了一两根,味道甜而不腻,很是清凉,适合夏季的时候吃。
瑞香还未走近,听了她的话笑了笑,就出去唤了她们进来。
珊瑚最先凑过来:“这点心我从未见过的,一条一条,像面食,却又太短了些。”
苏皎月将点心朝她面前推了推:“这是灯芯糕,吃着不错。”又说:“你们也过来,待会怕是没有了。”
瑞香听见她说灯芯糕就愣住了,抬起头看了看,见娘娘神态未有变化,反倒是眼底都蕴着笑意,再看玉簪和珊瑚,珊瑚闷着头只顾吃,玉簪在原地犹豫片刻,才挪着步子上前。
她却不敢再上前了,只候在一旁,心里头思绪万千。
苏皎月看她不动,便问:“你可是不爱吃这些?”
她确实很少见瑞香吃点心,她赏的多,珊瑚倒是随时爱吃。
瑞香顿了顿,还是点点头:“奴婢不大饿,娘娘吃着就好。”
她看她神色挺认真,便收回视线不再劝了。
灯芯糕有些多,三个人最终还是未吃完,玉簪抿了抿唇问:“娘娘,剩下的可要赏给下面的宫人?”
以往剩的多的点心,大都是分给下面的人的。
苏皎月正喝着茶,闻言半晌没说话,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吧。”
赏的东西多了,也不大好。
况且宋景年第一次吩咐人送糕点来,赏给下人,她总觉得哪里不妥。
玉簪得了令,便给她包好,放在一旁。
瑞香是一直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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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宋景年回来,苏皎月下午吃了点心不饿,就等他回来才传了膳。
他手里提着个食盒,眉目间有笑意散开,更显得他温文尔雅。
屋子里静静的,大抵皇宫的夜晚都这般静,因着深宫总给人肃静威严的感觉,连安静都觉着像是蕴含了暴风雨。
宋景年走到檀木桌前坐下,将食盒放在了桌上,下午未吃完的灯芯糕还被搁在一旁,是完整包好了的,就在眼皮子底下。
苏皎月从内室里走出来,起先没看见桌上的食盒,跟着坐下了就说:“我还以为今日您会回来的晚些。”
“为何?”他抬了抬眸,一手将桌上那纸拿了过来,轻轻打开,里头的灯芯糕瞬间映入眼帘。
苏皎月正想道谢,却看见他脸色沉下来,然后慢慢说:“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这话把她问的一顿:“……不是你派人送的吗?”
宋景年没说话,将方才拿回来的食盒打开,递给了她:“下午才叫人做好,如何叫人送来?”
那这灯芯糕是谁送的?
苏皎月立马叫了玉簪进来,也怪她下午连问都没问,就笃定了是他送的。
玉簪进来就跪下了,宋景年亲自问话:“这点心,是谁叫你拿回来的?”
玉簪咬咬唇,不知该不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虽说娘娘现在同太子殿下关系亲近了,可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瞒着殿下的。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注视着太子妃,她是她的贴身宫人,自己的主子得认清,她不发话,她绝不会多一句嘴。
宋景年目光也跟着她转过来,眼神算不上友好,现在偏逢多事之秋,切忌内部纷争。苏皎月便表明好态度:“你且实话实说,不可有半分隐瞒。”
玉簪这才又低下头,道:“娘娘今儿个晨起说身子不好,还问奴婢要上次那药,奴婢记下了,从内膳房出来就去了太医院一趟……”
“……王太医应下,吩咐奴婢下午的时候再过去拿……就正午时娘娘刚用了膳,奴婢想着娘娘午睡后起来便可喝下,便跑去太医院问了……”
“……可王太医只说药还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