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
昨夜才刚抓了张太医入牢,还没提审,怎么会查出来。
他便说:“孙儿下午的时候会亲自去刑部,约莫晚上便会给皇祖母答复了。”
“哀家听说,那张太医原先说的是东宫内膳房出了岔子?”皇太后啜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宋景年笑了笑:“张太医受了他人的拾掇,诬陷东宫,倒是让皇祖母担心了。”
皇太后抬了抬眼皮:“可景瑜今日过来,却说是皎月找了一个叫肖平的来指认,皇上才将那张之行关进了大牢里去……可有这回事?”
自从宋景瑜提了法子,让宋如澜找道士回宫救了皇上的性命,皇太后对他就颇为宠爱起来。
本身他年纪在几个皇子里就最小,平日也讨喜,每日请安说的全是哄皇太后欢心的话。再者他母后贵妃也是惯识礼数的,她竟还连带着对贵妃也改观了些。
当然,她最疼爱的,当属皎月。
宋景年抬头,皇太后也盯着他,像是要审视他脸上的任何波澜。
景年虽是太子不错,但历朝也有太子谋害父皇的,数不胜数。
但他的神色极淡,竟给人一种淡泊名利之感,他轻声道:“景瑜的话是真,可父皇关押张太医,并不仅是因为肖平一人之词。”
他顿了顿,说:“皇祖母想必也知道其中大概了,太医院检查膳房器具,都是医士来做,孙儿也不知张太医与我东宫何时有隙,竟只盯着东宫的东西,非得在里头寻出血迹来……昨夜父皇突然便唤了孙儿前去,实在突然,孙儿也没能问内膳房话,今早才去问的,这才晓得,那坛子早便没用了,只一直搁着,哪里会有血迹?”
但皇太后抓了自己要的重点,又道:“你既是昨夜才知道的,皎月如何能立刻书信给了太医院?”
问及此,宋景年忽然闭了闭眼,似乎不愿提及这事,皇太后自然更好奇了,坐直了身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儿书信给太医院,原不是为这事。”他叹了口气,“皇祖母可还记得那回狩猎,月儿受了些惊吓,一直说记不得当时的事了?”
皇太后点点头。
他就又道:“她昨日跟我说头痛,似乎想起了些,我便要让人传太医来看,可月儿顾虑着父皇病还未好,这事又早被压下了,她若是再闹出动静,只怕惹的父皇生气……”
皇太后忙打断他:“她这是哪里的话,皇上中蛊的事的确最是重要,可她在围场里差点出事,哀家也是绝对要查的。”
“皇祖母息怒。”宋景年说,“月儿自然知道祖母疼她,她便想着书信给个普通医士,叫他偷偷过来,这样不至于惊动他人,恰巧曾经肖医士替月儿诊过脉,算是认识,她便唤了他来。”
“孙儿当时已经去乾清宫了,不晓得后来的事,今日早起才听月儿说起。”
“肖医士为人正直,忍受不住自己的老师被利欲熏心,忘记医德,所以才跟月儿说了坛子的事,月儿想着父皇乃礼贤下士之人,便劝肖平亲自来跟父皇说。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皇太后半晌未说话,景瑜只说是皎月书信给了肖平,却不知道信上内容,若真是为围场的事,却也说得过去。
那现在便只剩下一事了,她道:“皎月,是否真想起围场是怎么一回事了?”
闻言,宋景年放下茶杯起身跪下,动作突然,皇太后一顿,听他有些忿恨着道:“皇祖母一直教导孙儿,待弟弟们要有兄长的模样,不可因为身份更尊贵,就孤高自傲。孙儿一直谨记在心,自以为同景瑜也是埙篪相和,却未曾想到,他竟会对皎月动了杀戮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用电脑看文的仙女,应该能发现文案有大大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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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话音落下,候在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心中都一咯噔,她不安地看了眼皇太后,她手腕上的沉香念珠顺势滑落在她手上,颗颗连在一起,她轻轻拨动着,如平时念佛般。
嬷嬷知道,太后娘娘大抵心里头有些慌乱了。
皇太后定了定神,垂眸道:“你是说,皎月在围场险些丧命,是景瑜所为?”
宋景年低着头,情绪不明,声音压得很低,但字字清晰:“孙儿也未曾想到,景瑜竟会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这话无疑是确定了。
外面雨势渐停,云层缓缓散开,晴日的光晕洒进窗棂,在地上铺开一层金色的光毯。
皇太后仍不敢相信,她问:“可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若只是皎月一人之言,当时她又受了惊吓,未免不会记错。
她实在难信,在她面前那么纯粹的景瑜,会做出这样的事。
“回禀祖母。”宋景年拱了拱手,“围场的事事发突然,若真有他人瞧见了,自会禀报于我,孙儿又怎会带人在林子里寻了一下午。”
他顿了顿,“事到如今,皎月既已记起了此事,孙儿便不敢相瞒了。”他突然抬头道:“在林子里找到月儿时,她正被猛虎围困着,若不是孙儿赶到地及时,只怕……皇祖母看着月儿长大,她一直有长辈们疼爱,也算是个娇惯的人,遇到这样的事该有多害怕——”
皇太后几乎是立刻就站起了身:“猛虎?为什么没人禀报哀家此事!”
她是听说了太子狩猎狩了猛虎,皇上格外高兴,早该想到的,月儿在林子里毫发无伤,就因为迷了路,怎会受惊吓至此!
没想到却是因为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