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还抱着大把的鲜花，都是天刚亮时他从山上采回来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水。

他想，宫里的话凤绫音应该已经看腻了，倒不如去山上弄些不知名又漂亮的野花来，还能增添些新鲜感。到了现在，他依然觉得凤绫音会喜欢他的花，只是在今天，让凤绫音印象更深刻的应该还是沈钰送的平安符。

因为一块木头忽然开了窍，总会令人更感动的。

他虽然也准备了别的，虽然那些东西都很贵重，可他知道凤绫音更看重的是心意，他不愿他的心意输给任何人。

凤绫音一转头看到就笑了：“你哪弄来的这些话，朕怎么从未见过？”

“山上摘的，陛下可还满意？”楚秋寒笑着问。

凤绫音笑道：“满意满意，朕去找个瓶子插起来。”

她话刚说完，青荷跟碧竹就一人拎着两个花瓶走了进来，青荷笑着说：“方才就看见公子楚抱着一大把花过来了，所以我和姐姐去把这套四色冰晶裂釉瓶拿出来了，陛下可还满意？”

那四个不同颜色的裂纹瓷瓶凤绫音确实很喜欢，只是那些瓶子颜色单一，看着素净，单做摆设还行，要往里头插花的话，凤绫音之前从未见过合适的。

直到此刻楚秋寒带来了野花，凤绫音就想到了那套花瓶，没想到碧竹青荷先她一步取来了。

“满意极了，你们姐妹俩办事，朕一向都是满意的。”凤绫音笑着从楚秋寒手里抱过那把野花道，“朕今天想自己插花，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是是是，陛下说的话我们哪敢不从啊。”青荷笑道，“祝陛下万事如意，心想是成了。”

碧竹也道：“愿陛下千秋万代，福寿安康。”

唉，身为一个看过无数古装剧的现代，凤绫音表示她一听到千秋万代就忍不住想接一统江湖，然后思维很快就会发散到“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呼，还是不要瞎想比较好。

“借你们吉言了。”凤绫音赏了她们一人一个红包，然后开始插花。

凤绫音在现代的时候确实学过一段时间的插花，不过此刻她怀里抱着的都是长茎的野花，她时间也不多，就没弄太复杂，只是按颜色和长短大概地分了一下，让四个花瓶里的花看起来都清新和谐就好了。

“好了，就这样吧。朕有些饿了，青荷去传膳吧。”

青荷去传膳的时候苏砚之和上官云笙也来了，凤绫音这才想起原来她在这天只有早上能陪他们几个吃饭，其他时间早被安排好了，午饭呢，要和特地进宫给她过生辰的凤锦歌和颜姬吃。

至于晚饭嘛，本来二十一不算大生日，也不用大肆操办。可是今年刚刚举行过科考，所以苏砚之提议她在这天办一个小小的晚宴，宴请朝中大臣以及那些新科学子一起吃个饭，可以联络一下君臣之情，加深一下彼此的印象。

凤绫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能更加了解她的臣子总是好的，于是她就把这事交给苏砚之去操办了。

这些天苏砚之都在外头陪万俟霖玩，凤绫音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了，所以早上看到他过来陪自己一起用早膳，凤绫音很高兴。

“砚之来啦，可有为朕准备生辰之礼？”凤绫音笑眯眯地问。

苏砚之笑道：“陛下生辰可是举国同庆的大日子啊，我哪敢怠慢呢？”

苏砚之打开了他带来的一个长盒，从里头取出一个画轴道：“之前我不是从陛下那儿取走了一副画吗？于是这几天我自己画了一副还给陛下。”

凤绫音好笑道：“那也只能算还吧？哪里能算是送呢？”

“这叫礼尚往来，礼就是礼，不能因为是还礼陛下就嫌不好吧？”苏砚之笑道。

“这好不好的，得等你打开朕才知道啊，否则怎么给你评论啊？”

“这个陛下大可放心，绝对是幅好画。”苏砚之似乎颇有信心。

楚秋寒笑道：“砚之就别卖关子了，快打开看看吧。”

“这就打开，楚大哥别急。”苏砚之笑着将画轴展开。

那画轴很长，是一幅精致漂亮的工笔画，画的是一幅雪景，就是过年时凤绫音与众人堆雪人打雪仗的园子。园子还有凤绫音堆好的雪人，有帮忙递雪球、搓雪球的碧竹青荷，有正在互扔雪球的凤绫音和苏砚之，有满园子乱跑的沈钰和楚秋寒，还有无辜被砸到的陆承宣和上官云轩。

很热闹的雪景，景色干净漂亮，人物栩栩如生，凤绫音见了确实喜欢。那是她很开心的一天，所以看到这幅画时也不由心生欢喜。

“砚之画得真好，朕很喜欢。你要什么赏赐吗？”凤绫音笑着问。

苏砚之想了想笑道：“那以后陛下别那些大臣们相互弹劾的折子给我批了，我可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纠纷。”

凤绫音无奈道：“这个朕不能保证啊，批阅折子之前朕又没有提前看过。再说了，之前被朕训过一顿以后，他们不是老实多了吗？”

苏砚之叹道：“又有人按捺不住了，我方才随手翻了几本看看，发现又有人弹劾陈尚书收了别人的礼。”

“什么礼？”凤绫音问道。

“就是一条刚出生的小土狗，本来人家是打算扔掉的，后来陈尚书路过见狗可怜，就主动收养了。母亲前两日和我说了，那狗的原主人是卫兰旗下某个官员的远房亲戚，所以这几天陈尚书一定会被弹劾。”

凤绫音哭笑不得：“苏尚书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母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