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也不忘体恤百姓。”
“在其职,谋其责。国事本就一日都耽误不得,这回是朕有所疏忽,应当引以为戒。”凤绫音道。
“陛下喝口茶休息会儿吧。”苏砚之把茶放下,坐到凤绫音身边笑道,“这些日子因为沾了陛下的光,我做过许多从前没做过的事。所以现在,又到了我替陛下分忧的时候了。”
凤绫音觉得好笑:“写日志而已,你能帮什么?替朕代笔吗?”
“我可以给陛下写批注啊。每个人想问题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或许我的批注也能给陛下带来帮助。”
“好呀,让你写。”凤绫音把自己的本子递给他。
苏砚之翻到最前头慢慢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皱起眉头,嘟囔道:“陛下怎么连我昨天吃了几碗饭都写进去了。”
凤绫音干笑道:“咳咳,这就是日志嘛,想到哪写到哪。”
“可我吃了什么和后面的灾情分析比起来,差别也太大了吧?”
苏砚之不太高兴,毕竟帝王的日志很有可能以后是会入卷宗库的。万一以后的每任女帝都看了这本日志,那岂不是要好多人都知道他很能吃了?万一其他女帝也和凤绫音一样,是,随意给后宫男人看的……
苏砚之忽然不想活了,这也太丢脸了。以后若是史书提到他了,会不会记一笔除了饭量身无所长?毕竟他帮忙处理政务这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陛下还记了沈大哥昨天的晨练有什么失误?”苏砚之忽然瞄到了沈钰的名字。
凤绫音道:“这可不仅仅是失误,我观察小钰很久了,他经常会犯这个错误。右后方似乎是他的盲区,每次朕的剑从那里刺去,他都躲不开。不知道是他眼睛有什么问题,还是天生就对那个方位迟钝一点。总之这个很麻烦,若是被敌人发现了,那可是致命伤害。得记下来,让小钰改改。”
苏砚之道:“若沈大哥天生就看不到那个地方,那又该如何?”
凤绫音摇头:“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记下来了嘛。”
苏砚之忍不住想,那你记我吃了什么东西干嘛?说句吃得多也就算了,偏偏还把哪几样东西吃了多少份都给列出来了,太尴尬了。
不过既然记了他和沈钰,那应该也记了别人的。苏砚之又往后翻,果然看到了陆承宣的名字。
“为什么对陆大哥全是赞赏?”
“因为承宣就是很好啊。”凤绫音道,“他之前一直没办法收刀,朕还以为就算他和秋寒研究出了收刀的招式,但是应该还有所欠缺。可我看他这几天的晨练,一招一式都收放自如,甚至还研究出了新的刀法,在习武方面实在很有天赋。”
而且她昨天还拿着兵书去问了陆承宣几个问题,陆承宣全都对答如流,甚至还根据凤绫音提出的条件思考到了七八个可能性,并对其一一做出了应对方案,凤绫音听得目瞪口呆。
这果然是个将才啊,不能用真的太可惜了。栖凤国要不是有那什么重女轻男的制度,哪里还会缺什么将才,哪里还会这也缺人那也缺人。
“怎么没有楚大哥的?”苏砚之又往后翻了几页。
凤绫音抿了口茶道:“他这几日不是不在吗?朕还能写什么?”
“治理水患总是大功一件吧,陛下不记着?”
“可欺瞒祸事擅作主张擅自调派工匠是死罪一条吧?这种功劳跟你替朕处理政务一样,都是不能写出来让别人知道的。砚之,是朕委屈你了。”
凤绫音觉得,她能认识苏砚之那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百年之后她若是成为被人歌颂的明君,谁又能知道她有这么个贤臣辅佐呢?
她还记得她刚穿越来的那会儿,一直想着要让苏砚之在朝廷里担个职位,甚至还亲口对苏砚之说出来了,说以后要他光明正大地站在群臣之中。那时苏砚之总是置之一笑,并不当真。如今凤绫音回想起来,也意识到是自己天真了。
女尊男卑是栖凤国千年来维持不便的传统,不论这个制度有多么残酷,对男人有多么不公,扼杀了多少人才,但这个制度也维持了栖凤国千年来的和平。
一套制度能流传下来能长久运行自然是有其优点的,即便凤绫音是个皇帝,想要打破这个制度也很不容易。只怕她一提出来,群臣就喊着要另立明君了吧?
虽然她还是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但她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了。
苏砚之对此倒也没所谓,毕竟他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我并不觉得委屈。自古后宫男人都是为了女帝分忧的,可是跳舞唱曲我一样不会,就只能在这方面帮助陛下了。可我这样的身份干涉朝政本是死罪,陛下不赐罪于我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这算什么恩赐?”
凤绫音知道,苏砚之心里并不这么想,即使真这么想了,也不会完全服气。
他会说这话,只是站在栖凤国的国情上去考虑的,并不出于他的本心。可凤绫音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这只会让苏砚之平白不快罢了。
☆、第九十七章夕霞日出
凤绫音又在夕霞山住了两日,楚秋寒才忙完所有事情回了山庄。他回来的时候已是申时,月已渐西,星辰寥落,楚秋寒本想回书房整理文书,走到一半,忍不住折去凤绫音暂居的院子。
这个时辰凤绫音睡得正酣,楚秋寒不想吵醒她,就从窗口翻了进去。他是个惯贼,即使这窗子从里头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