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小心,可钟屏还是躲不开被颠来颠去的命运。
钟屏有些头晕,脸上的蚊子包也越来越痒,她被绑在上面没法挠,只好用肩膀蹭两下。
颠簸的担架突然稳住了,钟屏一转头,就对上陆适的视线。
“想挠痒痒?我帮你?”陆适扶紧担架,斜垂着眼问。
“……不用。”钟屏说。
继续运送,千难万险,千辛万苦,钟屏终于“获救”。稍晚,词典也被“救”了出来。
实战演练比众人想象中更难,足足进行了九个小时,大家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之筋疲力尽,实在是没法动了。
何队长让大家在消防局吃点东西,稍作休息。
大家在训练场上席地而坐,一边吃着饭,一边听何队长进行总结。
“因此在救援过程中,你们要谨记一点,我们是消防和公安的协助力量,在很多时候,我们只能搜,不能救。”
正说着,突然一阵声起,一行消防官兵训练有素地坐上了消防车。
“怎么了,有火灾?”
“哪里着火了?”
“出什么事了?”
何队长不想影响消防官兵,他让大家赶紧吃饭,吃完就撤。
晚饭吃好,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何队长组队集合,带领众人返程。
高南已经在消防局外等了一个多小时,见陆适终于出来了,他从车里下来。
打量了一会儿,高南笑道:“要是在街上碰见你,我肯定不敢认。”
陆适一身臭烘烘的训练迷彩服,他自己也有点嫌弃,懒得理会这话,他挥了挥手。视线一扫,看见钟屏坐进了何队长的车里,他舔了下有些肿起的腮帮子,拉开车门说:“走吧。”
车队往来时的路开,要上国道,不需要再经过主街。
钟屏接到了章欣怡的电话,听了两句,说:“那家店在主街上,小商品市场往北的方向,要经过一家清韵书院,再走大概五分钟应该就能看见了。”
何队长听了心里一动,想买点吃的带回去,他说:“我从主街过吧,顺便也带点特产回去给我儿子,你通知后面的人。”
钟屏听见,跟电话那头说:“你跟紧我们的车,我们先去主街。”
车队往主街的方向开,没一会儿就接近了,钟屏和何队长的神情却渐渐严肃起来。
越来越近,钟屏身子向前,看向挡风玻璃外,“着火了。”
何队长加重油门,很快就进入了街道,远处上空浓烟滚滚,火势显然十分严峻。
街道上一队队的居民拎着水桶往河边跑,昨天那番热闹的场景已经被紧张杂乱取而代之,越来越多的人往起火地点赶去。
车子放慢速度,路窄人多,车辆没法轻易开过去。
片刻,终于看清浓烟冒起的位置,钟屏惊道:“是小商品市场!”
停车,何队长开门跑了过去,钟屏和队友们紧紧跟上。
昨晚开始起风,今天白天风力依旧不小,火势蔓延得极快,整个小商品市场都已经被吞没,包括市场外的小超市和居民居住的小巷子,全都受到了牵连。
消防车停在市场外,一众官兵拿着水枪在扑灭外面的火。
何队长找到消防队长,喊:“怎么回事?”
对方见到他,大声回道:“路太小,消防车根本进不去,周围消防设施全都没有,现在只能靠人力,我已经请求增援了。”
“里面有没有人被困?”
消防队长严峻道:“有,还有很多。”
何队长立刻将志愿者们叫过来,让他们先远离火灾中心,再招来平安他们,协助消防官兵灭火。
群众自发组织起来,有的从家里店里接来水,有的跑去河边挑来水,可是火势实在太大,这些水根本灭不了半点火。
救护车已经赶来,增援也已赶到,消防官兵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冲进现场救出被困者。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势已然控制不住。
志愿者们自动自发的和群众一起用水桶灭火。钟屏协助着救护人员,帮忙运送伤者。
又有一名伤者被消防官兵背了出来,放到了地上。
钟屏脸颊上都是汗和烟灰,一身衣服狼狈不堪,她蹲下来检查伤者。
没有呼吸,心脏骤停。
钟屏紧急替他做心肺复苏,先按压胸口,过了会儿,低下头给他做人工呼吸。
警察早就已经赶到,居民大声说着火灾发生时的情况。
“是有人故意纵火,就是开网吧的那几个人,那群混混昨天还在市场里面吵架,喊打喊杀的!”
“对了,我昨天听到有人说要给那几个人好看。”
“他拿进去的是汽油啊,走过我边上的时候我闻到的。”
钟屏抬起头,喘了口气,复又低下来,继续给伤者做人工呼吸,一下又一下,汗水不停滴落。
陆适刚给平安搭了把手,扶住一个伤者,他四下搜寻着钟屏,终于在隐隐的火光中看见远处人行道上蹲着的人。
火光冲天,风势汹涌,她周围救援脚步匆匆,她跪在那里,满身狼藉,双手按压,过了会儿,又弯下腰来渡气。
片刻,地上的人动了动,救护人员终于将他移到了担架上。
钟屏一屁股瘫坐在地。
“记住这是在救人,不管患者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在急救员的眼里,只有患者这一个身份而已,你们是在抢救生命。”
陆适脑海中莫名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
陆适将伤者扶到救护车边上,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