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鼻子,说:“干嘛不到办公室弄这个呀。”
词典道:“马阿姨说房子里面闹虫子,她待会要洒药水全面消毒。”
钟屏:“什么虫?”
词典:“蟑螂、虱子、蚂蚁、苍蝇蚊子。”
钟屏转头看他。
词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马阿姨自己说的,不信你去问她。”
钟屏:“……”
正说着,突然一声:“哟,看谁来了!”
钟屏和词典循声望去,正见迈迈摘下墨镜,一甩长发,款款走来。
钟屏坐地上,仰着脖子说:“你怎么来了?”
迈迈:“训练啊。”
词典在边上听见,道:“训练?别把另外一条腿弄折了。”
“去你的!”迈迈作势要踹他。
一旁的阿界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我给你打个小报告,词典上回说巴不得你不回来,连空气都清新些。”
词典警告:“嘿嘿嘿——”
这回迈迈的脚落到了实处,朝词典膝盖一踹,阴森森地说:“好啊你,有种了!”
两人闹了几句,词典看着她的脚说:“你还是去歇着吧,今天攀岩,你的脚再养养。”
“用不着,”迈迈浑不在意,甩着手上的墨镜,亲昵地戳了戳钟屏的脑袋顶,“干嘛坐这儿,跟蹲坑似的,热不热啊你,进屋里弄。”
钟屏低了下头,躲开她的手,说:“马阿姨要进行大消毒,你去看看她洒药了没。”
“消什么毒?行,我去看看,顺便换件衣服,待会儿来帮你。”
“去吧去吧。”钟屏道。
太阳渐渐偏移,树底下的阴影快要露出来了,钟屏正要挪个位子,突然听见攀岩墙那里有人大呼小叫,似乎出了什么乱子,词典和阿界几人都跑了过去,她远远地望了一眼。
一道阴影落下,“怎么了?”
钟屏一愣,转头看了眼来人,才说:“不知道。”
陆适又朝那边扫了一眼,视线回到钟屏身上,蹲下来,拿手机一角敲了敲地上的锁扣,问:“这是干什么?”
钟屏说:“看看有没有坏的。”
陆适:“大热天的,坐这里晒不晒?”
钟屏又把马阿姨要大消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适嗤了一声,看了会儿钟屏的脸,问:“你坐多久了?”
“嗯?”钟屏随意地说,“几十分钟吧,应该没到一个小时。”
她鼻尖都是汗,耳边的几簇短发湿哒哒地贴着,脸颊红扑扑,陆适看了几眼,往边上一扫,抽起一张报纸,学着她的样子坐到地上。
见他坐下,钟屏说:“你过去训练吧,平安在那儿呢,叫他一声。”
陆适下巴指了指远处,“闹哄哄的,我歇会儿再去,”他随手拣起一个登山锁扣,说,“这些东西看来看去一个样,分不出差别。”
钟屏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锁扣,说:“这是丝扣锁。”
她一一解释过去,“这种是单锁,这种是……”
陆适朝她坐近些,手搭在曲起的腿上,认认真真地听。
钟屏:“……像这把,性价比比较高,但是很容易被蹭开,我不是很喜欢这款。”
陆适问:“你用的最多的是哪款?”
钟屏拿起一把锁,说:“我用这个牌子。”
陆适看了下,是一把橙色的锁扣,他说:“颜色很配你。”
“……”钟屏说,“跟颜色没关系。”
陆适笑着哼了声。
钟屏又给他讲解了一会,有的锁扣结实,有的锁扣拉力大,有的锁扣造型漂亮,但使用效果不佳。
闷热的天气里,她的声音听来清清凉凉,陆适盯着她的脸,看她嘴唇一张一合,一时间一动也不想动。
讲解到一半,词典几人回来了,钟屏收了声。
词典见到陆适,说:“你来啦。”
陆适兴致不高地打了个招呼。
钟屏问:“那边怎么回事?”
词典:“没什么,攀岩的时候有个人失误摔了下来,第一次经历这个,吓到了。”
“没事吧?”
“没事,有安全措施,”词典道,“我让章欣怡协助平安了,章欣怡有两下子诶,攀岩三年了。”
钟屏点点头,看向陆适:“你过去训练吧。”
陆适问:“你呢?”
“我待会儿再去。”
陆适去找平安,钟屏继续帮词典他们打下手,迈迈又现身五分钟,嘴上说帮忙,转身自己训练去了。
过了会儿,阿界望着攀岩墙说:“哎,那是陆适吧?”
钟屏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五米高的攀岩墙,陆适抓着支点,匀速向上攀。他个子高,在众人当中本就醒目,攀岩时肢体爆发出平日不显的力量,张弛间竟显得有些野性。
阿界赞叹:“他刚来那会儿跟个大少爷似的,那些志愿者私底下还说他眼睛长头顶上,我看他运动能力也不行,还跟词典打赌他玩票最多玩上一个月。”
词典马上澄清:“我开玩笑的。”
阿界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又说:“不过现在看着,他进步很快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说得对。”
突然想到什么,阿界道:“他身上那些疤你们看到没?上次游泳的时候我就好奇了,那些疤怎么来的?”
说完,阿界和词典齐齐看向钟屏。
钟屏正望着远处,陆适已经攀到顶部,很快的,他又降了下来。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两道视线,她愣了愣,没吭声。
词典试探着问:“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