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刺杀行动吧?
怀里的小小昙不安分地扭动起来,禹棠一时没抱住,它竟从包裹中爬出来,啪嗒一下掉到地上,摔得哼哼唧唧叫唤不止。这个长相奇特的小兽吸引了一点红同桌那人的注意,他“咦”了一声,面带好奇与兴味,看着小小昙,起身向他们这走来。
禹棠把它抱起来,那人伸手摸摸熊猫耳朵,问她:“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见过?怪招人喜欢的。”
他二十来岁,长得精瘦精瘦,跟个猴儿一样,眼神也很活泼。他和一点红一路,在禹棠眼中自然不会是好人,唯恐避之不及。
“回大爷,这是我家养的熊,就是长得和别的熊不太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她压低嗓音,勾着头回答。
“熊?你们家胆子倒大。哎,这个你卖不卖?我出一百金。”
禹棠一个劲摇头,对面卫昙握紧了袖中的剑,只待他万一动手抢的话就先下手为强。
那人又加价,见她态度坚决,竟也不强迫,只是遗憾地再看了看他们,用力揉揉小小昙的脑袋,坐了回去。
一点红眉头紧蹙,说:“你刚刚摸了那小畜生,不要碰筷子了,要么现在去洗手,要么等我吃完了再吃。”熊小佳就是喜欢摆弄这些圆毛畜生,连老鼠都不放过,脏死了,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带什么毛病。
熊小佳知道他洁癖严重到令人发指,遂摸摸鼻子,不与他争论。
那边禹棠二人迅速吃完饭,结账走人,一点红狐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隐约觉得那个女的在哪见过。
“你看什么?”熊小佳问他,“你不是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吗?那两个人脏兮兮的,不怕污了您高贵的双眼?”
“什么也没看。”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手绢擦擦嘴,“我吃好了,你慢用。”
熊小佳看了一眼剩下的菜,顿时没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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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棠向卖菜的大婶问了路,便带着卫昙去往小镇的租车行。镇上能租的只有牛车,不过到了青叶城的集市就能买马匹了,她决定了,要出去闯荡江湖。
“小昙,有空你也教教我武功吧。”她深知自己的身手只能在帝都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女中耍耍狠,真到了外面再像以前那样,只怕有一天会被人分批送还给她父皇。
卫昙皱了皱眉:“很辛苦,不要练了,我会保护你的。”
他不聪明,却有练武功的天分。他犹记得自己五六岁就开始习武,从此就没有睡过懒觉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逢年过节都不能例外。挨打嘛,那是家常便饭,爷爷和师父都说是为他好,打起人来可半点不心疼。
高手就是这么炼成的,他自己吃过其中的苦头,怎么舍得禹棠和他一样?
她不高兴地撅起嘴:“你要是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我不会不在的,你在哪我就在哪。”他很肯定地回答。
两人到达租车行,找了一辆车,同车夫谈妥价钱,正要出发时,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蓝衣少女蹭的跳上车,坐到两人中间。
“这辆牛车现在被本小姐征用了,允你们二人一同乘坐,车夫,马上出发。”少女颐指气使地对着车夫道,那车夫一脸茫然,弄不清哪个才是雇主。
她声如黄莺出谷,容貌分外娇美,衣饰华贵,神态骄矜,不像普通富贵人家的小姐,倒像是官宦出身。
这么拽?禹棠和卫昙面面相觑。
“小昙,扔她下去。”
“哦。”
卫昙才不懂得怜香惜玉,拎着少女的胳膊就将她往外推。少女急了,一把抱住禹棠的腿不撒手,她嚎啕大哭:“我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要是被家人抓回去我就完了!”
禹棠示意他先停手,她俯身,抬起她的下巴问:“你谁啊?到我们车上干什么?”
“我......我爹是个商人,他要把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抵债,我只好逃出来了......”少女眼珠左转右转,泪水聚在眼眶里,说不出的让人怜惜,“你们就帮帮我吧,把我带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可惜他们一个是女的,一个纯粹是块木头,不吃美人眼泪这一招。
“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反正是你自己跳进来的,别人也不知道。”禹棠冷着脸,她脸上涂了煤灰,看不清本来面目,目光犀利而凶狠,满有几分威慑力。
少女被她捏得有点疼,看他们气势不像随随便便就能糊弄一下的乡民,还以为自己遇上什么恶人了,顿时吓得有些结巴。
“你、你敢!大胆刁民,我是安南王之女扶兰县主,你要是卖了我,犯的可是杀头的罪!”她色厉内荏。
小姑娘经不起吓,禹棠嗤笑,放开她:“既然如此,放你走吧,我可不想犯杀头的罪。”
扶兰县主反应过来她是吓自己的,不由暗恼自己胆小。但是她脸皮厚哇,见禹棠无意伤害自己,便缠上她了,死活不下车。
“姐姐,我真的是扶兰县主,我一个人偷跑出来玩,没想到路上被两个坏人绑架,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可怜可怜我,帮我一把吧。我保证,你们把我带出这里,我一定让我爹重重答谢你们,求你了......”
说起来安南王和她有点远亲,虽然从未见过,但这个扶兰县主也算是她的堂妹。念及自己与她有过相似的境遇,推己及人,又被她缠得厉害,最终禹棠还是答应了带她一起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章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