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长打了一份饭给参谋长送过去,一掀开帐篷布,果不其然看见参谋长的布偶念着“贝贝杜,码几鲁(背着小猪出去卖)”,趴在参谋长的床上,下面露出参谋长的两只脚。
自从去看过苏琅嬛遗物展,知道苏琅嬛年轻时,很喜欢趴在床上看书,还把大宝二宝放在肩膀上陪她“一起看”,参谋长也学会了她的坏习惯。问题是苏琅嬛的大宝二宝只有一肘长,趴在她身上,还像小孩和大人玩,而参谋长的“宝宝”比他还高,趴在他身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儿童不宜。
士官长放下饭盒,拎着“宝宝”的背带裤,把它整个儿提起来放到一边:“乌尔里希,吃饭了。”
感觉到背上少了东西,参谋长才意识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看周围:“几点了?”
“七点。”士官长拎过饭盒放到参谋长面前,“又看得忘了吃饭。怎么就饿不死你!”
“谁知道苏老太太写文章的时候,在里面加了多少mí_yào,不管从哪里开始看,都能让人看得停不下来。”参谋长合上面前的《苏琅嬛全传·第三卷 》,恭恭敬敬地请回书架上,才接过饭盒,“记得吧?我当初第一次看《苏琅嬛全传》的时候,看得四十八小时不吃不喝不睡。”
怎么能不记得?最后还是士官长怕他熬坏身子,直接把他打晕,才让他停下来。士官长在帐篷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能坐的地方,拿过“宝宝”扔在地上当凳子:“小白兔要你写什么东西?又去翻苏老太太的书找灵感。”
参谋长忙不迭扔下饭盒,从士官长的屁股下面把“宝宝”抽回来,忙着安慰个没有生命的布偶,全然不顾士官长一个大活人被他害得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等到把“宝宝”哄好了,参谋长拿过饭盒继续吃,一点都没有向士官长道歉的意思:“军部公布了前参谋总长遇刺的消息。正好靳光头的忌日快到了,团座说想顺便给他举办纪念活动。”
士官长一节一节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决定不和参谋长一般见识:“小白兔让你给他写演讲稿?”
“不,他让我发言。毕竟他不认识靳光头。”见“宝宝”把大香肠一样的鼻子凑过来,参谋长拿着烤肠逗它,“老大,照着老样子写?”
士官长沉默了一会儿:“照着老样子写吧。”
“怎么了?”参谋长舀了一口酸菜塞进嘴里。
“没什么,觉得戟最近好像有点奇怪,要我去查小白兔的身世什么的。”
“查到什么八卦了?”参谋长两眼放光,“说不定我能写进发言词里。”
“他n_ain_ai是国民女神什么的。”
“不是吧?”参谋长嘴里的酸菜掉回饭盒里,猛地回过头,看书架上的《苏琅嬛全传》,“苏老太太不是没有亲生儿女吗?团座的年纪也不像啊。难道是……”参谋长一把抱过“宝宝”,“苏老太太当年遭到厚朝通缉,甚至考虑过卖血卖卵子筹钱逃亡海外,难道是那个卵子的后代。卖卵子,那多疼啊?可是她宁愿卖卵子,都不卖了大宝和二宝。”参谋长抱过“宝宝”使劲蹭,“宝宝放心,‘古古’绝对不会再让这么可怕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了。”
苏琅嬛只是“考虑”过卖卵子而已,其实连血都没卖过,所谓的“在厚朝政府的通缉下流亡了四十四年”,其实只有一开始的十来年是在给刚出生的李成仁当名为“教母”的高级保姆,等到李成仁去伊顿公学寄读,更是过起了每天种葡萄养狗外加写作揭关东会各级领袖老底的悠闲生活,——她的纪录不论真假,都为后世的历史学家和y-in谋家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资料,——偶尔想起来了,才会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被扔到寄宿制学校的教子是不是还活着、身边的钱是不是够用。
虽然是个把布偶都看得比教子重要的教母,苏琅嬛好歹还知道关心一下李成仁的死活,而李成仁的亲爹亲妈一看到李成仁不是期待中的女孩,就把他完全扔给苏琅嬛照顾,连他的死活都不关心,甚至面对苏琅嬛“你们才是他爹妈,他姓李不姓苏”的指责,也仅仅是回了她一句“让他跟你姓苏也无所谓”。李成仁没有在幼年夭折,多半是苏琅嬛的功劳,因此李成仁对教母远比对生身父母恭敬孝顺,以至于他的政敌们不知道该恨苏琅嬛让李成仁活到长大成人,给全世界添了这么大一个祸害,还是该感谢有苏琅嬛拦着李成仁,所以没让他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不过不管怎样,李成仁在外面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枢相,在教母面前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孝子,以至于苏琅嬛的“流亡”在最后的二十来年完全是驾着教子给她买的超豪华游艇满世界游玩而已。
再说就算真的到了走投无路要靠卖卵子过日子的时候,那也是卖苏琅嬛的,大宝二宝有卵子可卖吗?要知道当时它们还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布偶,一百帝国元就能买一打,就算真的缺钱,卖了大宝二宝,也无济于事。
“我说的当然不是苏琅嬛,是个叫什么玫瑰的女明星。”士官长满是嫌弃地瞥了一眼参谋长当宝贝一样的《苏琅嬛全传》,还有那个比人还高的蠢布偶,“就苏琅嬛那长相,怎么可能是‘女神’?”就算按照古地球人的标准,苏琅嬛都算不上好看。
“你懂什么?”参谋长对士官长的“以貌取人”嗤之以鼻,“好看的脸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