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慧根说你们承包了竹子湖,代他一起?”
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带着质问的味道。
李爸爸被质问的心里不舒坦,就把话说清楚了,“家里条件怎么样你们也都看到了,人就这么个人,房子就这么个房子,没有比别人家好到哪里去,今年竹子湖前承包人不做了,刚好我有个同学在农林业水产局,我看有这么机会,就叫了慧根和建党,贷款了十万块钱把竹子湖承包下来,我能力就这么大,也就只能够带上慧根和建党,慧根身体不好,赚钱了一起赚,当我拉他们一把,不赚钱,是我这当姐夫的没用,钱我自己还。”
他们一听是贷款的,都不说话了,脸色也好了些。
大舅担忧地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十万块钱也敢贷,这竹子湖一年能挣多少钱,你赚了就赶紧把钱还了,不然利滚利,别把家拖垮了。”
二舅讪讪地说:“大哥说的是,你贷款这么多钱,二姐知不知道?”
李爸爸笑道:“家里事情肯定两个人商量着来,我要一个人做主,你二姐还能让我进门?”
几个人都笑起来。
二舅舅这几年也在外地跑,做点吃食生日,是几个舅舅当中日子最好过的一个,大舅舅家儿女俱已成家,凡是也不用他多操心,姑姑姑父家在临县县城做贩卖鸡的生意,日子其实也不错,过来也只是想看看,他倒没有别的心思。
对于娘家日子好过,哥哥事业蒸蒸日上,姑姑只有开心的份,娘家日子越好,她在婆家就越有底气。
她家本来就和睦,人也显年轻,虽三十多岁的人了,脸上笑容一刻的都断不了,眉目舒展,眉眼间还带着天真。
李爸爸早已料到这一幕,是以女儿那五百万的事连小舅子都没有透露,目前还是只有家里几个人知道,就连李爷爷李奶奶都不知道,就怕李奶奶在家和人聊天的时候说漏嘴了。
等竹子湖赚了钱,到时候就说承包竹子湖和卖摩托车赚的,理由也都是现成的。
这也是不在一个县,才能瞒得住,要是都在一个县里住着,大家认识的人都差不多,几回一说,也就说通了,就像李爸爸的那些同学之间一样,你和我通通气,我和你通通气,相互之间哪里还有秘密?还好,李爸爸的同学和舅舅姑父他们认识的人并不重合。
下午男的在外面聊天,女的在房间聊天。
过年家家户户都忙,三个舅舅也不多待,要接李妈妈回去过年,李妈妈说家里还有客人,走不开,让他们先回去,她过两天再回去看外公外婆,又给几个孩子每人包了五块钱红包。
这时候五块钱已经不少了,很多人过年红包只有一块钱,喜得舅舅家几个孩子都眉开眼笑。
等几个舅舅离开了,李妈妈才将姑姑带到房间里来,说飞飞有一些衣服穿不了了,问她要不要带回去给林静穿。
姑姑自然求之不得。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表哥的衣服表弟穿,表姐的衣服表妹穿。
像李拾光,之前就经常穿大舅家女儿的衣服。
这两年李拾光个子窜得飞快,现在已经一米七了,过去的衣服都小了,她又是个穿衣服细致讲究的,从小就不是个调皮的孩子,很多衣服色泽鲜艳,看着都还半新着,大舅家表姐给的,李妈妈就没拿出来,拿出来的都是自己给李拾光缝纫机做的。
李妈妈收拾出了一大包衣服,拿给姑姑。
林静年龄不大,个子不小,一双大长腿又细又长,手臂垂下来,手腕能到胯部,瘦的像个白骨精。
她弟弟也是这样,姐弟两个都很瘦,又挑食,她自己家就是卖鸡的,养鸡总免不了鸡生病死掉,活鸡要卖钱,家里鸡死了舍不得扔,就烧了自家吃,从小到大家里从不缺鸡,可她和她弟弟是见到鸡就没胃口,大约是从小到大吃鸡吃怕了。
从临县到华县一个多小时,姑姑过来一趟不容易,也不急着回去,姑父还要回去招待家里亲戚,下午就回去了,留下姑姑和表妹,晚上两人就和李拾光挤一挤睡。
晚上睡觉的时候,姑姑发现林静表妹在看小说,很严肃的将小说给没收了,然后自己趴在被窝里看。
李家上一代两男一女,就姑姑一个女儿,虽然生的年代不好,可爷爷奶奶对姑姑很是疼爱,导致她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苦,嫁人后日子过的也舒心。
在李拾光记忆里,姑姑从小就对她很好,各种给她买衣服,李拾光便想着,美容店里一些护肤产品可以带回来一些给姑姑用,下次回来给姑姑买衣服。
年初三姑姑和表妹就回去了,因为过年这几天是他们家生意最好最忙的时候。
李家也一样,过年这几天买自行车的人特别多,甚至不乏有买摩托车的人,因为他们需要在过年这几天骑着摩托车走亲戚,这会很有面子。
你骑着摩托车走在路上,行人都会多看你几眼,特别拉风。
摩托车的发动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谢成堂骑着摩托车从街上呼啸而过,穿过热闹的大街,穿过寂静的小巷,最终停在李拾光家院子的门口。
他故意将发动机的声音调大,让方圆几里内都能听见。
他想让李拾光对他刮目相看,他想让李拾光后悔当初那样对他。
看,他现在混得很好。
哪怕这只是表面的光鲜。
李拾光家中只有李爷爷和李奶奶在,他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人,不由有些失望,又骑着车一路轰鸣,到西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