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爸爸的爷爷以前是做什么的,他是给地主家抬轿子的,让人踩着肩膀走一辈子。我奶奶,就是你爷爷的母亲,在你爷爷十七岁的时候就走了,你爷爷差点饿死。我和你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家里能出个大学生,不要再想我们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人脸色过一辈子。”他用粗糙的手掌捂着眼泪汩汩流出的眼睛:“你爸我没赶上好时候,还好你争气。”
李拾光心酸的眼泪跟着落下来。
她哪里是争气?她不争气,前世她十七岁就和别人离开了家,她对不起爸妈,对不起家人。
“爸……”
李爸爸拍拍她的肩:“哭什么?不哭,你爸我是高兴。”他端起小酒杯,“来,陪你爸喝一杯!”
李妈妈笑着捶了他一下:“别耍酒疯了,飞飞才多大?还陪你喝一杯。”
李爸爸哈哈笑了两声:“飞飞不喝,来,我们喝。”
夫妻俩你一杯我一杯,李拾光无奈地看着这两个醉鬼。
李妈妈醉的脸颊陀红,还知道扶着李爸爸回房间睡觉。
李拾光将碗筷收拾了,坐在门口的矮凳上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改写了命运,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徐清泓也坐在电话前。
消息已经确定,她现在一定很开心吧?是和家人在庆祝吗?
杨书记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坐在电话旁,看着电话发呆的样子。
“成绩没出来?”她将公文包放在柜子上,坐在玄关处换鞋,严肃的脸上神情有些疲惫。
最近新开发区在做招商引资,还有火车站选址的事情,权衡各派别利益等等,事情很多,杨书记也顾不上刚高考完的儿子,好在他从下就不需要他们操心。
“出来了。”徐清泓望着回到家后依然眉头紧皱满脸肃然的母亲:“全省第二。”
杨书记皱了皱眉,“第二?”她眉头瞬间又舒展开:“还不错,你准备报考哪个学校?”
“国大。”
杨书记想到自己因为参加一个秘密项目已经一年未见的丈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记得回去替我看看你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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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萍和秦沪也得到了消息,电话都打到李拾光家。
马萍比李拾光还要兴奋,“请客请客,必须请客,最少十只冰棒,我要吃五毛钱一只的!”
秦沪也在和徐清泓打电话:“qín_shòu啊,太qín_shòu了!说,你和李拾光是不是心电感应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高考成绩居然只差一分儿?”
这次高考试题不难,大家分数普遍偏高。
秦沪也考的十分不错,分数下来后,他一颗心落了地,此时也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你小子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李拾光好上了?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徐清泓但笑不语。
“我靠,太不够意思了,连我都瞒,还是不是兄弟了?”秦沪高声叫道:“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最后四个人越好一起出来吃饭。
九十年代的小县城能逛的地方有限,唯一一家称得上环境不错消费水平又适合他们年轻人的,是一家冰粥店,各种好看的冰粥、冰激凌,还有缠满了青绿色塑料叶子的秋千椅。
秋千椅是双人座,原本李拾光是打算和马萍坐一个秋千椅,秦沪和徐清泓坐同一个。
秦沪以为徐清泓真的和李拾光在处对象呢,就往马萍那边凑,“你里面去一点,给我让点坐儿。”
“谁要和你坐啊?我要和拾光坐一起。”
“你这就不懂事了吧?”他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给她使眼色:“你好意思?”
马萍眉目流转,娇俏地说:“那好吧,便宜你了。”
秦沪最近不知是不是长了个,原本要比马萍矮一公分的,现在看着要比她高出一些了。
马萍大眼睛、尖下巴、圆脸盘,十**岁的姑娘,真是青春正好的时候,笑起来声若银铃。
在食物面前从来不知道谦让秦沪忽然把自己面前堆的满满的冰粥推到马萍面前:“我不喜欢吃上面的红豆,你帮我吃了吧。”
马萍爱吃,她豪不客气地拿着不锈钢的大勺将上面煮的香甜酥烂的舀了一大半。
李拾光的位置被秦沪占了,只好去对面徐清泓坐的秋千椅上。
坐在秋千椅正中间的徐清泓自觉地向里面挪了挪,将外面的位置让给李拾光。
高考已经结束了,志愿表也已经交上去,几个人都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头上一直压着一座大山,现在沉重的大山突然被搬走,连走路都觉得身轻如燕。
秦沪一直在说着暑假去哪里玩儿,李拾光说起买护肤品的事:“不论我们考上哪个学校,肯定都要军训,军训时间一般十到三十天,我们取个中间值二十天好了,烈日下暴晒二十天。”她看了眼白白嫩嫩的马萍,“到时候大概跟黑煤球一样了。”
马萍惊悚地捧脸:“天啊,好恐怖?那怎么办?”
“防晒!”
“防晒?怎么防晒?”
这时候的女孩子还单纯的很,别说防晒,连护肤大多都是一瓶‘友谊霜’搞定,洗面奶什么的通通没有,就是清水,晒后别说面膜了,面膜是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
李拾光给她科普了一下防晒霜,又说起晒后修复,“阳光暴晒之后容易沉淀黑色素长斑,晒后回来脸洗干净,把黄瓜切成薄片,越薄越好,敷脸。”
和徐清泓说的起劲儿的秦沪不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