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的景色,掩饰自己的失态。
此时正是夹竹桃花开的艳丽的时候,车道两旁开满了粉色的夹竹桃花。
夹竹桃的根、茎、叶、花都有毒,前世她的大姑子谢成霜不知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居然在她做小月子的时候,将夹竹桃茎叶熬成的汁添加在她的食物里。
现在想想都觉得人心可怕。
几个小时后,车辆停下,叮当叮当的叫卖声响起,有瓜果,有盒饭。
走廊里站着的人买了几盒泡面。
这时候的泡面还是白色泡沫盒的碗装,这在火车上已算是奢侈。
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马爸爸也被敲铃声吵醒,问他们:“你们要不要吃晚饭?我去买晚饭。”
李拾光连忙从床铺上下来,看到有黄瓜、西红柿、香瓜之类,买了不少。
她包里有很多水果,还有几盒泡面。
她拎着西红柿和黄瓜去洗,徐清泓放下书,接过她手中的瓜果:“我去洗吧。”
她怎么好意思,可徐清泓已经拿了装瓜果的盆子走了,她跟在后面。
车厢内十分拥挤,洗手池和厕所在一块儿,味道十分难闻。
她屏住呼吸,和徐清泓交错着洗水果,就一个水龙头,两人的手不时地回碰到一起。
徐清泓十指修长,指甲修的平整,十分好看。
她又想起那天她抓着他的手指,轻挠他指尖的那一刹那了。
她承认,她在撩他。
光是看着他的手,周围的气味仿佛不是那么难闻了。
徐清泓似乎也想到那天的事,脸颊越发的红,眼睛水润迷离。
李拾光极力克制,才压下勾起他下巴去调戏他的冲动。
回到车厢,对面床下铺的人已经到了,是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大面上带了些淡淡傲气的文气少年,漂亮的就像个姑娘似的,雌雄莫辩。
看样子也是去京城念书的。
李拾光将装着水果的盘子放在车厢内的小桌上,让大家吃水果,也顺便客气地跟对面的少年说了句一起吃。
少年抬眸客气地拒绝。
马爸爸和马萍都叫了盒饭,李拾光不想吃,就咔嚓咔嚓地啃黄瓜,徐清泓也拿了个西红柿在吃。
西红柿水润殷红,吞吐在少年厚薄适中的浅色唇瓣间,李拾光看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少年皱了皱眉,从包中拿了本全英文的原文书籍出来看,半点不受打扰的样子。
搞得几个人吃东西的声音不由地放小了,生怕打扰到他。
李拾光和马萍对视一眼,马萍朝她挤了挤眼,笑了笑。
李拾光扬了扬手中的黄瓜,用眼神示意她要不要,马萍指着盘子里的西红柿,朝徐清泓挥了挥手,“班长,给我个西红柿。”
坐在下铺的徐清泓从盆子里拿了个西红柿给她扔过去。
“茶叶蛋你们要吗?”李拾光问他们。
车厢内四个人都是认识的,只有一个陌生的少年,为避免尴尬,李拾光便顺便连他一起问了。
马萍和徐清泓都要,对面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她是和他说话,见她在看他才冷淡地摇了摇头说:“谢谢,不用。”
马萍吃完饭的饭盒就放在了小房间内自带的桌子上,窗户的风吹着带了些饭菜的气味在车厢内。
陌生少年淡淡地瞥了眼,又收回目光。
他年龄不大,给人的压力却不小,他虽什么话都没说,只一个眼神,就叫原本坐在徐清泓铺位上吃饭的马爸爸,三两口吃光自己的饭菜,连忙站起身收拾餐盒出去,进来后拿了报纸又要出去。
坐在窗口边的徐清泓叫住马爸爸:“叔叔,你就坐这休息吧。”
马爸爸看着干干净净的徐清泓,又看看自己身上深蓝色工装,有些犹豫。
“萍萍,你到我这边来,咱俩挤一挤,让叔叔上去睡会儿,夜晚还长着呢。”李拾光叫马萍。
马萍立刻高兴的屁颠屁颠爬到李拾光床铺上。
马爸爸看女儿的床铺空出来,也没再推辞,爬上去睡觉。
两个人挤在一个狭窄的铺位上,睡不能睡,躺不能躺,马萍十分无聊。
外面似乎是有人支起了麻将桌在打麻将,卧铺车厢的门没关,声音传到里面来,让对面下铺的少年有些无法安心读书。
他将书本放下,走下床往外面看了眼,将卧铺门关起来。
他坐在床上,又不想看书,
见对面少年总算放下了手中书籍,马萍是个自来熟,忍不住找他搭话:“哎,你是到哪儿的啊?说不定我们同路。”
她问这话意思,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下,她好占了他的铺位。
大热天的和李拾光挤在一起,玩没得玩,睡没的睡,她急的都快抓耳挠腮了。
对面少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京城。”
马萍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笑起来:“真是巧了,你也去京城呀?我们也去京城。”马萍高兴地问:“你肯定是去京城读大学的吧?你哪个学校的?说不定我们还是校友呢!”
少年虽很好地控制了面部表情,可隐隐透露出来的矜傲依然难以掩饰。
他冷淡地抬了下眉,唇角略微一勾,似笑非笑:“国大。”
“国大?”马萍兴奋地一拍手,对李拾光和徐清泓说:“哎呀,那你们是校友呢。”
之前他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们一眼,校友二字总算让对面少年正眼看过来,微微露出有些感兴趣的表情:“你们也是国大的?”
“我不是,他们是。”马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