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门走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嬷嬷是宫里上了年纪的,据说是服侍了两代贵人的,极具分量,比之一般的官夫人身份还要贵重几分,是一个月前随同那道圣旨一起来的。
要说,这场大婚,除了双方长辈皆不在,以及举行的地方偏僻了不是一点半点,其他可是按照最高的礼仪准备的,聘礼嫁妆什么的,也是同圣旨一同来的。
这一点不仅仅是慕濯疑惑不解,更是让秦朝上上下下都摸不着头脑。
圣心难测。
这一天,附近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赶了过来。开玩笑,公子扶苏再怎么样也是长子,他们哪有这个胆不给个面子?
而远在咸阳的一些官员在秦始皇的默许下,也早在半月前到达上郡。
王家当然是不可能来的,上郡也是为数不多王家人不能轻易涉及的地方。
一山不容二虎。
若非慕濯顶着一个扶苏未婚妻的身份,她作为王家的女儿是一辈子都与上郡无缘的。
这所院子是临时用来出嫁的,慕濯此时站在大门前,看着一身玄色衣服的扶苏远远地对着她笑了笑,本来因为礼仪繁琐的各种不快立即消失了。
满脑子都被“啊啊啊,扶苏穿玄色也好好看。”“我家扶苏就是这么帅气。”“再次对喜欢的人心动了。”刷屏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她的内心想法,外人看来她一如既往的高贵冷艳。对的,就是这样。
扶苏大步向慕濯走来,慕濯身后的嬷嬷将黑色素纱罩衣给她披好。
慕濯被扶苏带着靠近了那辆彩车,然后在他轻柔地护着上了彩车。
扶苏看着坐在彩车里的慕濯眉眼弯弯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再次上升了一个弧度,将手里驾车的带子递给慕濯后,驾着马车转了三圈然后交给了驾车的,上了墨车先行离开。
临走前,对着慕濯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一串的流程,慕濯在这几天也已经被身边的人念叨的记住了。
马车悠悠地行驶了大半个时辰,基本绕着上郡走了一圈,最后到达了目的地。
慕濯被嬷嬷搀扶着下来时,就看到大门前早已等候多时的扶苏,他长身玉立,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正温柔地看着她。
没有所谓的拜堂,毕竟他可是连盖头都没有呢。
果然电视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一系列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扶苏一直陪着她,身边的嬷嬷也提醒着每一步该做些什么。
在经历了沃盥、对席、同牢后,已经顺利进入了新房。
“新人饮合卺。”嬷嬷喜气洋洋地道,然后从婢女手上接过酒壶和杯子放在桌子上。
慕濯和扶苏此时已经一东一西,对立而坐。
嬷嬷在给慕濯这边倒酒时,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悄悄将手心里的药包塞在了慕濯手心里。
慕濯心下一惊,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你们可以下去了。”
嬷嬷低头像是等着扶苏发话。
扶苏嘴角弧度不减,语速不疾不徐,“都下去吧。”
嬷嬷立即带着众婢女退了下去,临走都没朝慕濯那个方向看一眼。
越是这样,慕濯更加心惊,这一个月以来,这位嬷嬷竟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若不是手心里的这包药她都以为刚才的那些是虚幻的了。
“小姑娘可是累了。不喜欢?”扶苏关切道。
慕濯定了定心神,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我只想和公子单独待在一起。”算是解释了方才让那些人退下去的原因。
扶苏依然在笑,似乎不疑有它。
而也因此,慕濯也再这一刻下了一个决定。
“有点冷。”慕濯故意小声嘀咕道。
她相信以扶苏的耳力肯定是能听到的。
果不其然,扶苏立即起身向窗边走去。
慕濯趁此机会,飞快地将手里的药包看了一眼,待看到那张扬的“胡亥”二字时已经核实了方才内心的猜想。在扶苏关好窗子回来之前,她将手里的药粉洒在了她面前的杯子里,动作小心也极为迅速。
“扶苏,我小时候在一篇杂文里看到一个故事,说是前世葬你的人是今生你嫁的人。
扶苏静静地跪坐着,脸上作出倾听状。
慕濯头一次感觉眼角有些涩涩的,“有一个书生欲跳海轻生,被一个道士救了,问起原因。书生说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嫁给了其他人。道士叹了一口气对他说,他的未婚妻嫁的人是前世葬他的人。而他前世只是给他的未婚妻披了一件衣服,所以只有青梅竹马的缘分,最后却不能相守。”
所以,扶苏,我也想要被你葬。
【叮――警告,警告!任务一旦失败,宿主极有可能被立即抹杀!警告警告!请宿主慎重!】在慕濯端起那杯洒了药粉的酒时,系统难得焦急的声音响起。
慕濯仰头正准备一饮而尽。
扶苏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将身子倾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杯子,动作依旧温柔,却也透着强硬。
慕濯本身没有防备,因此愣了一秒钟,而也正因为没有反应过来的这一秒,等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已经空了的酒杯。
扶苏神色无悲无喜,带着淡淡的释然。
慕濯屏住了呼吸,艰难地开口,“你都知道。”
扶苏将被子缓缓放下,神色有着怀念,声音平稳,“小姑娘,身为医者我怎么可能看不出这酒有问题。”
早在他关了窗子回来看到酒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