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没将弓手之事与村民明说,此时若说此话,村民必定大乱,不听指挥四处乱跑,只会死的人更多。
但他不明说,村中汉子们都莫名其妙,“将军,俺们都出来了,为啥叫俺们再藏回去?”
“这是老子军令,你听不听?不听别跟着老子杀匪!”鲁大怒喝一声。
前头那为首的马匪面色一变,惊惧地盯住鲁大——是他?怪不得!
身后的百来人听闻鲁大之名,也都面露惊恐神色,那为首之人焦急地望一眼下俞村的方向,人来得是不是也太慢了点儿?怎么还没到!
此等能将鲁大几人聚在一起的机会难得,那人当机立断道:“走得了吗?告诉你们,老子的弓手马上就到!你们今晚都要被射成马蜂窝!”
“啧!”鲁大顿恼。
果然,村民们听闻此言,顿时静了下来,热血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很快慌了起来。
仗着几分热血尚存,帮西北军共杀马匪是一回事,被弓箭手围杀又是另一回事。杀马匪,他们可出一份力,遇着弓手,他们只有被屠的命运。
其实,没人真的不怕死。
“进屋藏好!快!”鲁大马上又命令道。
这回村民们听话了,依鲁大之言,涌进最近的几个院子。
那为首的马匪焦急地望向下俞村,见还没动静,便对后头人呼喝一声,“想得美!弟兄们,他们都受伤了,撑不了多久,先给老子杀!”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围上去,万一弓手来了,乱箭之下,岂能保证自己不被误杀?
马匪们有些犹豫,村民们听闻此言,往院中涌得更急,鲁大带着暮青四人挡在前头,防备着马匪忽然杀来伤着村民。
正是这犹豫、避逃、防备的乱糟糟的一刻,夜风里忽有啸音!
重矢急如风涛,月下飞吟一声啸!
鲁大五人心头一凛,抬头!
只见一箭逐月,携千钧之力,破西北的烈风,击碎月色,越头顶而来!
马匪们皆露喜色,那为首之人仰头哈哈一笑,“我们的人到……”
噗!
话音未落,夜色里炸开血花,那马匪脖子还仰着,喉口便被射穿一个血洞,黑乎乎的灌着风,后头一串儿马匪皆身子后仰,脸开一洞,血花飞星般炸开,那箭带出的罡风将百余马匪扫倒一片!
没人去数那一箭杀了几人,倒在地上的马匪皆抬头,呆木地望着前方。
鲁大五人齐转身!
战马扬蹄长嘶,一人在月色中,红袍银甲,墨发雪冠,手执神臂玄天弓,眉宇似星河,披挂一身月光,宛如战神天降!
那人策马,神驹未落,手中三箭已发,飞驰半空,气吞万里所至之处,乾坤破,人寂灭,血如泼。
百余马匪死翻在地,那人身后隆隆马蹄声震若滚雷,战马,戎装,道道跃村墙,立那人身后,军容整肃,披甲映月色清寒,巍巍豪气震了村庄。
西北军,精骑!
鲁大和老熊面上露出狂喜,望那坐于神驹之上宛若战神的男子,齐喝:“大将军?!”
大将军!
来者,西北军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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