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每一下的呼吸都十分困难。
下体一股一股的鲜血往下涌,她的手脚冰凉,眼前都渐渐发黑。
医女为她在扎针止血。
淑妃早已知晓她是活不过今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可真的濒死时,方才知道等待死亡的恐惧。
她紧紧闭了闭眼睛,虚弱的侧头看着为孩子打包的医女,眉眼间的阴霾散去,显露出一丝柔和。忽而,她脸上的笑容一滞。
“孩子为何不啼哭?”旁的孩子生下来后,立即会啼哭几声。
她面色大变,难道是因为早产的缘故,产程太久,闷着孩子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可她动弹不得,恐慌涌遍全身,她大叫道:“将孩子抱过来给本宫看一眼!”
医女按住情绪激动的淑妃,神情凝重道:“娘娘,您不能动,会引发再次血崩!小皇子好好的,待会拍打他的屁股,便会哭了。”
淑妃心乱了,无法冷静下来,她就像亲眼见一见。
“抱过来!”淑妃死死瞪着医女,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本宫命令你!”
医女对望一眼,看一眼襁褓中睁着眼睛的婴儿,略一犹豫,抱着过去。只给淑妃看一眼,便又抱开了。
“娘娘,小皇子状态很好,不会哭,大抵是在产道太久,待休息一会便能定然会哭了。”
淑妃未曾生养过孩子,此次是头一遭,将信将疑道:“是吗?”直勾勾盯着襁褓,那一眼匆忙,她只看见黑黝黝的眼睛。
“确是如此。”医女确是知道,这个孩子是不会说话的,到底是受到药物的影响。
皇后也不会愿意让一个健康的皇子存在。
淑妃还要说什么,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皇后这时进来,看着她昏昏沉沉,陷入半昏迷。“情况如何?”
淑妃眼珠子动了动,却是没有力气睁开。她仅存的一点力气,因为方才的动静耗尽。
这是,与太医商议淑妃情况的翘姑进来。见状,哭着道:“回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她被人下了药,导致小皇子早产,娘娘收缩不好引发血崩,情况不大好。”
皇后满目厉色道:“淑妃的膳食一直是你亲力亲为,如今出事,自然该拿你是问!”
翘姑脸色一白,扑通跪在地上道:“娘娘明鉴!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淑妃娘娘有不轨之心!淑妃前几日便一直腹部疼痛,太医诊脉说是动了胎气,原以为是淑妃思虑过重所致,哪里知晓竟是中毒!”
“对对对!那一日沈小姐进宫探望淑妃,淑妃用了一碗羹汤。”翘姑颠倒黑白的将那一日的情况叙述而出。垂泪道:“娘娘身子骨差,好不容易睡着了,奴婢不忍心打搅娘娘,那一日让她在殿外站了半个时辰,她心生不满。当初沈小姐在侯府时,便吃了不少苦头,对容家的人怀恨在心,暗地里打压。正是因为这一件事,娘娘便请她入宫,试图缓解两家的关系。哪里知道她会对娘娘下此毒手!”
皇后冷声道:“你如何确定是她下毒?”
翘姑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双手捧着呈递给皇后:“这是奴婢在沈小姐躺过的榻上捡到的。”
女官接过锦囊,检查一番,将绣着若华二字的绣纹给皇后过目。
皇后阴沉道:“去!请沈若华入宫!”
翘姑伏在地上磕头:“请皇后娘娘为我淑妃娘娘主持公道!”
“皇上子嗣不丰,不说淑妃拼死为皇上产下龙嗣,本宫不能委屈她,谋害皇子这一条罪名,便不可饶恕!此事若当真是沈若华所为,本宫定不饶她!”皇后目光略过一脸灰白的淑妃,看向一旁的襁褓:“孩子如何了?”
医女抱着孩子上前,福身道:“回娘娘的话,孩子一切安好,生产的过程较长,还未曾开嗓。”
皇后眸光一闪,手指压下包被,看着与淑妃轮廓相似的孩子,长长的指套划过他的脸庞,嘴角微弯,笑容透着一丝诡异:“好生照料!”
“是。”医女抱出去交给皇后带来的乳母。
内殿血腥味重,皇后只停留了片刻,便在正殿等候。
半个时辰后,沈若华被宫婢领进来。
皇后斜眼望来,看着不卑不亢,从容淡定的沈若华,横眉冷眼道:“你可知罪!”抄起锦囊扔在她的脚边:“谋害宫妃龙嗣,沈若华,便是君瑕在也保不了你!”
沈若华瞥一眼地上的锦囊,与那一日翘姑系在她腰间的一模一样。
“皇后娘娘,民妇无罪可认!”沈若华抬眸直视皇后道:“民妇自入宫面见淑妃娘娘,便不曾近身,她也未曾进食,我如何给她下毒?”
她捡起地上的锦囊,指腹划过若华二字,讥诮道:“皇后娘娘仅凭一个锦囊与一个宫婢的片面之词便将我定罪,未免太过草率?”
翘姑连忙指控道:“当初进宫时,你便是佩戴着这一个锦囊,那一日你离开后,奴婢命人去收拾偏殿,便在床铺上拾到这一个锦囊!”
“你说是我的便是我的?可有证据?”沈若华将锦囊扔在她脚边:“是这料子,还是这绣纹样式?”
“是!你曾经入宫亲自做了一个锦囊给娘娘。而且,这个锦囊是雪缎所做,与你腰间那一个相同!”翘姑看着沈若华腰间的锦囊,心中大松一口气,正是她原先在沈若华腰间放的那个一模一样的锦囊。就算她今日不戴,那一日只要不觉察出来,换下来不戴也不会随意扔了,待会叫人去搜查定能搜出来。而针法是模仿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