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若华急忙解释道:“月饼不可能有毒!”
旬王妃看着她的目光不屑与冷嘲,她浅浅抿一口茶,根本不听她任何辩解的话。
“王妃确定是吃了月饼毒发?不是吃了其他的东西?而且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为何送到各府的月饼无碍,偏生王府的就出了问题?”沈若华瞥了一眼围上来的护卫,努力的维持镇定:“这中间可不止侯府的人经手。”
王爷要巴结君瑕,那一口气她忍了。可一个卑微的庶妻也敢冲撞她!旬王妃腾地站了起来,将捧在手心的茶盏掷在沈若华的脚下,语气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怒火:“你在质疑本宫冤枉你!”
“王妃明察!”沈若华咬牙,硬着头皮窮身行一礼。
旬王妃脸色铁青,似乎没有想到她这般难缠,冷眼望向一旁的林氏。
林氏心中想的是直接绑着沈若华拖出去杖毙便是,无须与她多言。
晋阳却知道旬王妃为何不动手,她见沈若华能言善辩,怕是有备而来,未免落人口实,便想让他们按个罪名。可她看着沈若华拢在袖中的手在颤抖,显然不如她表面冷静。
“表嫂,她说的有理,捉贼拿赃,下毒也要拿出证据,便将经手的人请来盘问。”
林氏闻言,心里一松,她想要个明白死法,那便成全她!
旬王妃命人将收礼的另一个婢子请来。
婢子惨白着脸,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王妃,各府送来的礼奴婢与青儿一同放在桌子上登记,一旁有嬷嬷守着,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歪念!”
晋阳看一眼焦灼的沈若华,思索道:“不敢动歪念,为何敢偷吃了?”
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坠了下来,磕头认罪道:“各府的月饼主子吃不完,往年都是分发给下人,少一两盒根本发现不了,我们将月饼放进库房的时候,奴婢与青儿忍不住偷吃了”
“为何你无事?”
“奴婢吃的是桃酥,并非月饼。”
沈若华拼命压下惧意,扯动着僵硬的嘴角,似笑非笑道:“巧了,偷吃正好吃到平阳侯府的月饼。”
她‘啊’了一声,顿时慌了,“平阳侯府送来的月饼包装极为精致,青儿便”
话未说完,便被沈若华打断:“你说我送的包装很精致?”
婢女意识到不对劲,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晋阳看着沈若华紧绷的背脊松懈,她抿紧唇瓣,没有觉得有可疑之处,清楚的记得她包装的盒子算作精致。
沈若华像是急于求证什么,她对旬王妃道:“不知可否将那一盒月饼给我过目?正好我懂一些皮毛,再看一看中毒的人,若是我无法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便任由王妃处置!”
晋阳眉头紧皱,总觉得沈若华有古怪,仿佛已经找到了证据。
可如今的的场面不利于她,她根本拿不出证据来,分明是送死!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揣测不出沈若华的心思。
旬王妃耐心用尽,只想尽快处理好此事。听闻沈若华的要求,她冷笑一声:“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而后,又吩咐人将青儿抬过来。
林氏也毫无异议,在他们的眼中沈若华不过在做垂死的挣扎罢了!
谁都看出沈若华的气势不足,不过在硬撑而已。
唯独晋阳不那么觉得,她一直在观察沈若华,她袖中手指在抠动,显然是内心在不安,仿佛在孤注一掷。但是晋阳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子不安的强烈预感,她伸手压住跳动的右眼皮,在看见婢女捧上来的盒子,她目光一滞。
“我送来的并非是这个礼盒,王妃难道没有打听清楚,我送往各王府的月饼,是用雕花银盒,我怕太过夺目,便镀上一层黑色,极为笨重,如何也与精致沾不了边。”沈若华长长的松一口气,漆黑光亮的眸子里渗出笑意:“方才我也觉得奇怪,银盒装的食物,也该能发现问题,我再笨也不会在里头下毒。可诸位极为笃定,我一时吃不准是不是与我结仇的人在里头下毒!”
她拍了拍胸口:“幸好虚惊一场。”
旬王妃的脸色极其难看,连忙从婢女手中夺过盒子,上面贴着平阳侯府几个字。
愤怒地砸在地上,冷声道:“怎么回事?”
婢女颤声道:“不可能有错,奴婢收一家的礼便登记”她猛地睁圆了眼,惊声道:“相爷离开的时候,他拿走了一盒会不会”
这时,管家匆匆抱着一个盒子进来,看了一眼大厅的情况,迟疑了一瞬,想着自己的事情很要紧,连忙回禀道:“王妃,相府派人送来了一个银盒子,说是相爷只是想尝一尝月饼的滋味,并不知盒子贵重,便物归原主。”
说罢,双手捧着镀了黑漆的银盒子递到旬王妃面前。
旬王妃看到这银盒子,她拿在手里掂量着,果真是银制,而盒子底部正刻着‘平阳侯府’四个字!
难怪沈若华第一句说月饼不可能有毒,而非月饼没有毒。
林氏脸色瞬变,这会子也知道事情出了纰漏,攥紧袖中的手,指甲掐进皮肉里。没料到她命这般大,丞相顺手拿走一盒月饼,便是沈若华送的!
那弄错的盒子又是如何一回事?
“去查!”旬王妃心中冷冷地扫过林氏,心中记恨上她让自己丢脸!
沈若华状似无意道:“王妃定要彻查清楚,幸好有贪嘴的奴才,不然明日挑选上这一盒月饼摆碟子”她低头看了一眼摔碎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