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讨论的便是关于免役法试行的问题,王静辉在大殿中用坚定不容怀疑的口气叙说着免役法在楚州试行地情况。并且还带来了楚州免役法有关的账册和楚州上下各地官员的一些说明材料,来证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账本和材料由太监接过送到英宗赵曙的案头,赵曙也只是象征性的翻看了几页,刚才王静辉的发言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免役法在楚州不仅没有扰民。而且处理了一千多厢军,每年财政收入增加一万贯。相比京畿路的成绩来说,免役钱倒是收地不少,每年有十三万贯之多,处理的厢军也就是不到两千,最麻烦的便是在民间激起了民怨,都说免役法不好。两地都实行同样的法令,但效果却是截然不同,连吕公著的开封府都给辞了,赵曙和殿上的众位大臣也都感到莫衷一是。
英宗赵曙说道:“驸马。你怎么看免役法在京畿路和楚州试行中出现的不同呢?”
对于英宗赵曙的问题,王静辉以为老丈人不会就这样在百官面前提出来,而是放在福宁殿这样地小圈子里面来讨论,比较更合适些,这样就算自己指出了问题的焦点也不会折了吕公著的面子。就是这样,王静辉在准备好的奏章中也没有明确的指出其中的吏治问题,毕竟他身在楚州,在职权范围上也轮不到他说话。若是单单一个驸马身份倒是可以说说,否则就会被御史弹劾成“越权”地罪名。
王静辉只能将袖子中早就准备好的奏章收起来,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圣上,这是在下的罪责!”
王静辉的话让殿中所有的人都感到惊讶,因为但从条例上来说,以公心来推论。这免役法确实是良法,要不然也不会在楚州试行过程中这么顺利而且还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京畿路把事情办砸了,那也是吕公著无能,落得请辞的下场也是应得。
英宗赵曙好奇的问道:“爱卿又有和错?楚州试行免役法不是成绩斐然吗?”
王静辉说道:“免役法只是臣综合仁宗朝期间两浙转运使李复圭和越州通判张诜的做法来提出的,也算不得独创,但毕竟是臣总结后献上的,免役法在京畿路试行出现问题,臣之责任难逃!臣也曾想过,看似利民之法,不见得就会得到百姓的和给百姓带来实惠!”
英宗赵曙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爱卿为朕想出免役法乃是为国分忧,至于在京畿路试行中出现问题也非爱卿之错,这点朕还是清楚的!不过爱卿刚才所说的‘利民之法为何不能利民’是为何故?”
王静辉答道:“臣只是总结出了一个总的纲领,但各地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和特殊情况,具体地区必须具体分析才能够实行,而不能生搬硬套,否则必然会导致免役法在京畿路试行时所遇到的问题!比如楚州来说,免役法是在臣考察过楚州的实际情况后结合前人的经验才做出来的,但如果放在京畿路恐怕就不合适了。京畿路云集天下财富,尤其汴都其居住人家的生活水平和其他州县明显不同,如果还是按照楚州住户等级划分的标准,那自然会多出许多富户。实际上在汴都开封居民生活水平很高,但消费也不菲,居住的人家就是每个月所得八十贯钱,其生活水平也不过相当于楚州那里月收入五六十贯的样子,两者之间如果生搬硬套,自然会在户籍等级上发生比较大的差别,使得百姓困苦不堪,从而生怨来抵制免役法的推行,这也就不稀奇了!”
英宗赵曙等几个熟悉王静辉的大臣原以为他会在垂拱殿上发发吏治上的牢骚,这也符合他在楚州严肃吏治的风格,正是因为楚州的吏治要远远好于汴都开封,所以才会这么有效率,没有惹起民怨。没想到王静辉说的是“橘生于淮则为橘”的那套道理,看来似乎是想给吕公著一点面子。将他地责任揽下来。赵曙在台后听过后慢慢地点点头。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静辉接着说道:“臣以为京畿路试行免役钱出现问题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户籍等级分划上地标准有问题!臣近日思得一法来解决比较各地低于的百姓生活水平的方法:将汴都开封和其他各州的米价报上来,以楚州地米价来作为一个基准。凡是高于或基准的州或路就要相应的提高或降低户籍等级划分所要缴纳的免役钱,这样免役钱的收取更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以便调整。另外便是将免役法的条文和等级划分的细则都要张榜公布出来,让百姓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标准等级。如果地方官员在划分等级的时候有所‘疏漏’的话,那百姓可以找到当地地检察御试来评断然后再作出结论!”
旁边的宰辅韩琦听后站出来说道:“圣上,老臣以为驸马说的有理,以为可行!”韩琦是个纵横官场的老狐狸,王静辉不想把这当中的吏治问题拿出来点点,这本身就是再向吕公著和其背后的吕氏家族示好。韩琦开始发话后,其他诸如欧阳修、曾公亮、、司马光等人先后发言来王静辉的建议,重新厘定免役钱的分户等级。
王静辉知道英宗赵曙等主要大臣还是希望免役法能够实行下去地,毕竟楚州的效果摆在那里,但京畿路的反应实在是太糟糕了。为了不至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