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整个人就像是已经直接进入等死状态一样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轰焦冻路过的时候果然还是皱了皱眉没有如往常般任由她一个人待着而是走了上去,“身体还没好?”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时间慢到让人绝望,持月时雨磨磨蹭蹭抬头对上了站在自己面前少年俊秀微皱的眉眼,“轰同学啊。”
她平日里总是含着微微笑意的清越嗓音此刻都显得很是有气无力,轰焦冻回想起了几天前她吐血的样子,果然还是提出了建议,“你上次就该去医院了,绿谷知道你的情况么?”
“…”持月时雨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反驳。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扭头看向前方的树荫,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你这样站着我脖子很酸的。”
轰焦冻已经有点习惯她的随性了,也就很淡定的坐了下来,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心事一直都很重很重。
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但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有风的声音。
“轰同学,你好像一直很关注我哥。”
轰焦冻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否认,“欧尔麦特很关注绿谷。”
持月时雨笑了笑,“原来是因为他啊,不过这个国家又有多少人不关注欧尔麦特呢?”
“不是因为这样单纯的理由,不一样的。”他扫了一眼身边的雪发女孩,却并没有就此转移这个话题,“你听过个性婚姻么?”
“嗯,听过。”
“我就是这种畸形婚姻结合出的产物,我的万年老二父亲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超越欧尔麦特,但我不会这样成为他的道具,我会证明自己即便不用他的个性也能超越欧尔麦特从而彻底否定他。”
“这样啊,所以才会在意欧尔麦特所关注的我哥么?”
轰焦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本来这也就是全部事实。
再多的轰焦冻也没有继续说了,不过持月时雨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身边人的童年想必过的不会太幸福,她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作为一个半人类半恶魔的混血种,持月时雨的过去也谈不上什么美满快乐,
在走遍这几个世界之后她见识过的惨剧悲剧也实在算不上少,人间种种,轰焦冻的身世对于十几岁的少年来说确实沉重,但在持月时雨看来却没有必要生出什么同情。
以她这样的身份此时此刻说的任何话在他看来大概都只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经历的多了也就自然能够解开心结了。
等到了未来再回过头看看,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觉得自己难以忍受的煎熬和痛苦,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个体的脆弱和坚强其实都是远超自己想象的。
所以灌鸡汤什么的不存在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当然,事实上轰焦冻也确实不需要什么同情之类的,残酷的童年并不会让他的本质改变,也没有让他走上歪路。
“轰同学,你以为我哥跟欧尔麦特是什么关系来着?”
“……”轰少年眨了眨一双异色瞳,默默的吐出了自己的猜测,“私生子…”
骤然听见他的答案的持月时雨也眨了眨眼睛,跟轰焦冻大眼对小眼的对视了许久,大约一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轰同学,你真是太可爱了。”
这么一本正经又傻乎乎的答案他是怎么保持严肃的语气说出来的?唉呀妈呀,持月时雨对这种老干部一样的天然完全没法抗拒,都想直接把人拐回去养起来了。
感觉自己暴躁的心情已经奇迹般的好了些许,持月时雨才站了起来,“并不是那样的关系,轰同学你想多了。其实他们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你的目标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明天体育祭的时候,我很期待轰同学的表现。”
变得足够强大,能看到最辽阔的天空的时候,再回头就会发现曾经看似遥不可及的压力和肘制都不过是一块小小的踏脚石而已。
持月时雨转身离开了,轰焦冻还坐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摸了摸自己眼睛上被烫伤的地方,她一双湖蓝色的眼瞳里的细碎笑意仍然还留在记忆里。
好像,那块被烫伤的地方又有些灼热的温度渐渐升起了。
*
等到相泽消太回到宿舍准备逮人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是十分无语的,所以说持月时雨最近这段时间真的是过得十分散漫,今天放学居然还早退了,等到下课的时候甚至连她的人影都没见到。
相泽消太叹了口气,只觉得1-a班最麻烦的学生非她莫属,持月时雨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