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因为常常被迫陷入此种境地,所以特别地同情柳三变,贴心话一串儿一串儿的,听得柳三那个感动,上赶着叫哥。直说,小弟我自打成家后就一直受到来自男同胞群体的不公正待遇,对老婆稍微上点儿心,就成天挤兑我像个妇女主任似的。其实老话说得好哇,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小弟还是一颗红心向着组织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夏明朗严肃批评之,“这老婆娶回家就是要心疼的,兄弟如手足,可给你七手八脚你也跑不了,老婆如衣服,贴身一件遮体御寒,这能少了吗?壮士断腕,那是男人的勇气,衣冠整齐那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柳三变从没听过如此慷慨激昂的妻管严理论,顿时惊为天人。陆臻在旁边憋笑憋得差点背过气儿去。
这气氛磨开了,一切就好办,柳三变甚至放话大包大揽,为表明自己在老婆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爽快地答应说今天这事儿就交给他,一定不留隐患。
陆臻与夏明朗于是放下心来,开始有心情打听点儿八卦,夏明朗的兴趣点在罗曼秘史,柳三变明显扭捏;陆臻倒是对万胜梅手上那对钢刺大为好奇,柳三变为了避开夏明朗越来越下三路的诱供,连忙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柄峨嵋刺来递给陆臻:“是这个吗?”
“你也有?”陆臻一阵惊喜,连忙接过来细看,这才看清楚细节模样,原来峨嵋刺两头的放血槽并不像56军刺那么明显,几乎是个箭簇形,细杆的中间连着一个钢制的指环,指环上缠着黑色的细棉线,泛出隐隐的乌光,显出天长日久汗水浸泅的痕迹。
“嗯,会一点儿。”柳三变把中指套进指环里,灵巧的翻动手指,让峨嵋刺转出一团乌光:“这玩意儿在岸上优势不明显,在水里特别好用,它没阻力,镀上铬在水里根本看不见。你别看它创口小,但那是圆形的,血止不住,捅进去出来就是一个洞,海水灌进去,马上大量失血,比鱼枪的杀伤力都大。”
“还好今天在水下你没这么给我来一下。”夏明朗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
“我倒是想呢,玩儿不好,没轻没重的,阿梅还在头疼怎么教我。”柳三变很遗憾。
“这也是三嫂的家传?”
“不是,她专门找人学的,她爹托了好几道朋友找的,不过也就他们这种人家了,要换了我,连门都摸不着。”柳三变笑了。
“三哥,您这娶的哪是普通衣服啊,您这是龙袍啊!”陆臻可着劲儿地恭维。
柳三变嘿嘿笑,连忙说哪里哪里,可摆明了的得意写在脸上,一点儿不掩饰。
有时候吧,你还别说,这居家男人的话题还就是不一样的,柳三变一时也没意识到陆臻与夏明朗这俩单身汉怎么就这么能理解他,只觉得分外投缘,胡天海吹一直聊到深夜才归。
陆臻与夏明朗装模作样的起着哄说要恭送柳三变再入洞房,三人轻手轻脚的摸回宿舍才发现灯还亮着,万胜梅换了身整齐的作训服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刚打了个照面就“拍”的起立一个敬礼。夏明朗与陆臻这些日子在柳三变这里没上没下呆久了都迟钝了,陡然撞上这架式都被唬得一愣,连忙还礼,几乎有些狼狈。
“你怎么起来了?”柳三变着急的。
“是啊,受伤了还是多休息啊!”夏明朗做出温和好大哥模样。
“我没事儿,夏队,你别听三变瞎说,他最会夸大其词。”万胜梅抿了抿嘴,严肃地说道。
夏明朗看她脸色发白,知道她总是不太舒服的,也不好戳破,抛了个眼色给陆臻:你不是对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都有一手么?溜手艺吧!
陆臻于是堆起一脸纯良美好足以秒杀万千女同胞的笑容,极为体贴的说道:“三嫂啊,甭管您伤没伤着,三哥这也是心疼你……”
“你怎么能叫她三嫂呢……”柳三变义正词严地打断他。
陆臻一愣,错愕,你老兄刚刚还老婆长老婆短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啥关系,怎么这会儿又装纯情了?
“你应该叫她阿梅姐,叫我梅姐夫才对嘛。”柳三变一本正经的。
万胜梅终于撑不住,脸上绷着的严肃模样垮下来,笑了:“柳三你……”
“阿梅姐好!”陆臻清脆响亮的叫了一声。
“嗯,梅妹夫好。”夏明朗点了点头。
万胜梅实在是拿这三个油腔滑调老奸巨滑的男人没什么办法,只能坐下,慢慢的,用上自己最诚恳的语气说道:“我真没事,今天这事儿也是我冲动了,不过,你们那位方进中尉也真的太过分了,我知道他对我们女队员有想法,可是他让我来,我来了。我们正式上操场了,正正经经说开始了,我们就得拿出尊重来,对吗?可是,他……他太侮辱人了……”
“这这,这个大妹子,你这就误会了。”夏明朗连忙按住她:“方进他绝没有这个意思,方进嘛,这个……方进嘛,你就不能太把他当人看。”
万胜梅一下愣了:“那我把他当什么看呀!”
“你就得把他当个……”
“宠物!”陆臻兴奋地抢答。
怎么会有如此不靠谱的上司,万胜梅满头黑线,深深地同情起方进来。
夏明朗不满地瞪他一眼,转而又笑得一朵花儿似的冲着万胜梅说道:“方进嘛,他就是有点儿小孩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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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毛驴,你得夸他,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