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处去雨林里的光线越是昏暗,夏明朗的神情严肃,徐知着试探着问他这次的任务会不会很危险,他漆黑双目中有凛然的光,说,任何时候,只要枪筒里放的是实弹,那都是在生死线上徘徊。
陆臻听得心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痕迹彻底地失了踪影,夏明朗不甘心,团团转了几圈之后下令大家分散搜索,四个方向,一人一面。陆臻几乎想要提醒他,他们都是新人,第一次参加实弹的任务这样分散会不会太冒险?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是军人,是战士,有融在骨髓中的血性。
因为长久的雨水浸淫,不见天日,那些树木散发出腐坏的味道。每一根树枝上都裹满了绒毛般青黄色的地衣苔藓。那也许是寿命比人类还要长久的植物。幽暗的森林带来压抑的气场,令人觉得受到逼迫。
这是彼此对峙的时刻,陆臻紧张得手心冒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挑动他敏感的神经。
所以当风里扬起第一丝异样气味的时候他就已经屏住了呼吸,但绝望的是他发现装备里没有防毒面具,来不及去思考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黄绿色的烟幕已经迷蒙了他的眼睛,身前背后都有撕裂的风声,他躲开了第一个没有躲开第二个,他开枪,枪声清脆地划破寂林,可是没看到意料之中的四溅血花,是因为有防弹衣,还是他眼花了?
后颈上遭到沉重的撞击,陆臻只来得及在昏迷前捏碎了通讯器,随即扑倒在地。
3.
陆臻是被水泼醒的,脖子僵硬,头疼欲裂。
他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全身都被捆牢,绳索束得极紧,沿着关节的绑法,十分专业,让他动弹不得。
“说,你是什么人?”
一个声音在耳边爆响。
下巴被钳住,陆臻被迫抬起头,起初视线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到后来慢慢显出一个个人影,都生得黝黑瘦小,有非常典型的南亚特征。陆臻心里蓦然发凉,合上眼皮装晕,默不作声。
站在陆臻身前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向另一个挑了挑眉,后者飞起一脚准确地踹过去,踢在他肋下。陆臻猛然感觉到腹腔里像是着了一把火似的灼热的剧痛,他忍不住把自己蜷缩起来,呻吟着在地上翻滚。
“说,到底什么人?”一个人拉着他的头发让他露出脸,凶神恶煞似的质问到。
陆臻痛苦地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耐烦的困惑:“你看不出来吗?”这群人疯了还是傻了,他全套装备在身,瞎子也知道他是军人。
那两个相视了一眼,继续吼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臻疑惑地眯起眼,那人见他不说话,马上做势欲踢,陆臻连忙叫道:“蓝田,我叫蓝田。”
踢人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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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家伙于是慢慢蹲下来与陆臻平视,一句一句很有条理地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走的什么路线?都到哪里去了?”
陆臻咽了口唾沫,哑声道:“你问了那么多,我得想想再回答。”
站着的那人听完冷笑了一声,从旁边拿了个水壶过来:“慢慢想,别耍花样。”
“十……你等我算算。”陆臻努力坐直,偷偷地观察整个室内的环境,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窗子上糊了报纸,看不到外面的环境,这是一个安排得极好的审讯室,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他连一点武器都找不到。
“快说。”那人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手上一倾,水流浇到陆臻的脸上。
陆臻不小心被呛到,痛苦地咳嗽,鼻腔里全是水:“你,等等,等我算一下……12个,两个小组,我们来了两个小组。”
“那路线呢?”那人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