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手永远是最引人憎恨的存在,秦若阳亲眼看着一名操作火神炮的枪手被子弹掀翻了出去。然而,根本不需要半秒钟,马上就会有人顶起那个位置,粗大的弹子源源不断地被吞入那头巨兽,化为足可摧毁一切的利器。
几枚r弹拖着长长的黑烟在天空织出一张网,直升机艰难地躲避着,拉高机身,然后再俯冲,做出漂亮弧线。夏明朗现在充分相信聂卓派出了他最好的,像这种水平的机师,在中国部队里并不多见。
忽然,一架飞机被高射机枪击中,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a3请求返航,a3失去战斗能力,请求返航。”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脆,似乎不是主机师在说话,夏明朗来不及细想,只是简单回复道:“同意。”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夏明朗紧张地看着河对岸,剩下的三架直升机又一次列出品字型攻击阵型,强火力压制,12.7的机枪弹好像犁地一样溅得泥水横飞,顺利掩护着失事飞机脱离战场。
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清晨的薄雾弥漫在这片河谷里,天边燃烧着血色的红光,看不清是朝霞……还是火焰。
“准备撤了。”夏明朗缓缓沉声道。
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是属于战争之王的天份。
47.
大量的瓦斯弹从直升机上抛下去,那种令人崩溃的烟气与晨雾融合在一起。直升机以20公里为一个区段,以“蛙跳”战术带着战士们分批脱离战场。
这是一次不对等的作战,以装备、技术与战术的绝对优势压倒作战人数的绝对劣势。当夏明朗指挥这一次战斗完美收官时,还没有意识这一仗会成为一个标本,被后来的中国陆军研究上好多年。
在离开洪斯不到一百公里的一片坡地上,几个大型军用帐篷次第排开,这个依山临水的好地方,易守难攻,而且有罕见的大片平地,方便直升机起落。这里是夏明朗撤退的终点,张浩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在等待他们。
当宗泽乘坐的直升机最后停稳,在机舱门打开的瞬间军医官们就涌了过来,还能行走的战士们把重伤员抬下飞机。宗泽自己撑住机舱地板跳了下去,左腿着地时的剧痛让他一下子仆倒在地。
反正不着急,宗泽决定趴一会儿,在他眼前是一条条飞快移动的腿,战士们忙着把飞机上卸下的担架分门别类。得益于出色的防护装备和夜视的优势,这次行动的阵亡名单短得可怜,但是大量的重伤员让这个野战医院四处弥漫着血腥气。
军医官程彻站在帐篷前面分拣伤员,在他的身后是重伤员,让他挥手抬向另一边的是轻伤员,当他沉默时……
宗泽确定这就是他需要靠近的方向,他深吸了一口气向程彻爬过去,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来:“嘿,你们谁帮他一把。”无数只手伸了过来,宗泽看到自己离开了地面。
翻过身,刺目的目光让他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宗泽躺在单架上,抬手挡住了眼睛。
一个战士递给他一支点着的烟,宗泽把烟咬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肾上腺素迅速消退的感觉让人有些晕眩。
“嘿!带感啊!嗯?”宗泽决定挑起一个话题,他不想晕过去,用一种萎靡不振的状态去见医生会让他感觉太丢人。
“嗯,是啊!”战士很激动,这是一名海陆的一级士官,还很年青。
“当兵一辈子,得有这么一次。”宗泽重重地说道,他仍然庆幸他被带了出来,那种战斗的热血是一个军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都没想过还能这么来一次。”小士官感慨地:“我本来以为,能拉去西边剿个匪就不错了。”
宗泽被抬到了程彻面前,程彻非常利落地剪开了他腿上包裹的纱布,宗泽很得意地笑了笑:“手艺不错吧?”
“自己干的?”程彻有些惊讶。
“不,兄弟干的。”
“不错!”程彻微微笑了笑,挥手让人把他抬到另一边去。
宗泽一路上都在很努力地左右看,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的兄弟们是否还好,这对他很重要。直升机一批接着一批的把人送过来,柳三变开始清点起人员名单。
正午十二点,中国军方发布紧急通告,证明我军在昨天晚上对输油管线的一次临时突击巡查中,遭遇到叛军的猛烈袭击。我军在警告未果的情况下,对这种破坏和平进程的行为进行了坚决有力的反击。中方再次呼吁各方保持克制与冷静,回到和平路线图所划定框架中来……
陆臻坐在控制室里听完了这份轻描淡写例行公事的报告。
一直站在一边的海默似笑非笑地说道:“真会说话。”
“没办法,这是全世界公认的语法。”陆臻很平静。
“嘿,我记得你以前很有追求的。”
陆臻失笑:“我仍然很有追求,只是明白了……现实比我想象得更凶残。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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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干,等雷特打过来,门外那两千多口人,恐怕一个都剩不下来。”
“哇哦,我还记得之前有人和我讨论过丛林法则与西方的伪善。”
“你知道的,我是个民族主义者。这么打来打去是不好,可是,与其让世界控制中国,不如让中国控制世界。虽然一直有人说,国家再强也是国家的,跟老百姓没什么关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