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看着贾政。只见贾政将嘴抿得紧紧一字不言,心里也凉了几分。只任凭被人拖着出了屋。
贾珠见伯父脸上有怒,忙道:“伯父息怒,方才父亲房中确实有客,我也是有急事寻父亲商议,父亲这才匆忙送了客。怕是林管家方才不当值,不知晓此事,还望伯父勿怪,饶了林管家这回吧。”
贾政听贾珠出言替自己遮掩,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安慰。也开口道:“确如珠儿所言,兄长有话慢讲,别因几个下人生气。”
贾赦拍了下贾珠肩膀道:“昔日只知道你是个好的,却未想过你也是个为难的。看在你的面上,林管家我少打他十板子。但是连主子也认不清,也是该罚。”说完对身边一小厮道:“快些去,免得打完了。减他十板子。让他一会儿来跟珠儿谢恩。”小厮也是个伶俐的,一溜烟出门去。
“兄长上坐,今日不知是所谓何事?”贾政微微定了定神问道。
贾珠见状忙要离开,刚迈了一步便听贾赦道:“我的大侄儿,你可别走。今日我说的事和你也有关呢!”
贾政听了这话一头雾水,贾珠自然也是一愣。既然贾赦已开口,贾政自然也不好再让贾珠离去,便让其站在一旁,又道:“兄长有话请讲,兄弟自当听从。”
贾赦笑道:“若论起来,今日确也是有要事,这才惊走了贵客。还望兄弟不要在意才好。”
贾政听贾赦语气缓和,却又不直切正题,心里不免猜忌,今日贾赦突然前来到底所谓何事?按理说贾赦不会如贾珠那样为元春的事前来求情,毕竟若是此事成了,日后对府上也是好事一件,于他也是益处多多。可是除了此事还能有何事?贾政实在想不出来。
“这事我想着兄弟自己也是想过多次,可是碍于掩面不好提出。细想也是,这事自然是做兄弟的不好提,我想来想去反正早晚也是有那么一天,还是我这做兄长的先提了吧。”贾赦瞧着贾政一脸茫然的表情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今日你我兄弟就先议一议分家一事!”贾赦特意将分家二字重重吐出。
“分,分家!”贾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一下子就扯到分家了?不对,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家?
“对!分家!”贾赦笑言道:“兄弟既然一直有此心思,做兄长的自然要体谅才对。这按照族律家规这兄弟分家分产要请族长做证,族人观瞧的。今日我们也是先议议,等商议好了,再按照家规族律来就好。”
“不不不!”贾政此时彻底懵了,忙言道:“兄长何出此言?我、我、我几时提过要与兄长分家?”贾政觉得自己舌头都快打结了,“兄长莫要言笑!如今高堂安在,怎可分家令其伤心?”
“哦,兄弟若是为此事担心,大可不必。老太太曾与我说如今府内上下我乃是一府之主,只要事做的对,她知不知晓也不打紧,可千万别明知是错事还故意瞒着。况且分家一事既然兄弟早有此心,我还是让兄弟一偿所愿吧。这分家难到不难,就是琐碎。按照族律……”
“我并无分家之心,兄长何出此言?为何如此论断!”贾政上前一把攥住贾赦的袖子。
“哼!没有此心?”贾赦眉毛挑起,笑意收敛,“没有此心!你倒给我解释解释为何元春待选一事我这一府主人却不知晓?”
贾政万万没想到此时贾赦会提出此事。稍稍缓了缓道:“这等小事,想着是不劳烦兄长费心了。况且若是日后大姐儿有此机缘,也与府中有益,不枉费您曾疼爱其一场。”
“这话说得漂亮。”贾赦啪啪啪鼓起掌来:“我这做伯父的没啥本事,想不到那么长远。不过这理我却是明白的。今日也不妨与兄弟你说道说道。我只问你这大姐儿的名碟顶着什么名头?是写着五品官贾政贾存周之嫡长女呢?还是写着荣国府嫡长孙女,一等将军侄女呢?”
听这话贾政垂下头,既然是要去搏个富贵,自然自己的官阶是不够瞧了,自己官衔之外自然是要加上荣国府嫡长孙女,一等将军侄女的。
贾赦见状冷笑道:“哼,若是兄弟写的是自己的官衔,那是兄弟你自家的家事。我这做兄长的也愿祝侄女有好机遇。可是若是顶着府中名头出去,而我这一府之主,老太太一府之尊都不知晓,又该如何来论?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兄弟不愿与我和老太太于一屋之下了。也罢也罢,即是如此,又何必强求,不如分家了干净。我也不指望日后沾惹富贵,我自求踏实平安。”说罢反手一拽贾政胳膊:“走走走,我们一起去老太太跟前分个明白。”
“兄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贾政忙挣着辩解道:“我绝无分家之意,绝无分家之意。”
贾珠见状忙上前道:“伯父息怒,细想来此事自是有些欠妥当。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元春之事不知伯父有方化解?”
贾赦看了眼贾珠,忿忿将贾政甩开:“你这爹做事太绝,如今哪有什么化解的方!”说罢转头忿忿对贾政道:“此事你自想办法,若是不能了了,就分家!这个缘由说破天去你也是没理。还有我也明说与你听,如今朝中暗涌不断,别人想抽身都来不急,你还积极往里钻。切莫忘了了前些日的镇国公。谁与你出的主意,谁送人去,他们家又不是没有姑娘。你不心疼大姐儿,我还心疼这个侄女呢!”说罢贾赦一扭头转身便走,走了几步想起了点什么,伸手将贾珠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