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与他擦肩而过,没有留下任何明确的指示。但他舒了口气,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那位娘娘,果然是个嘴硬的人啊。
许昀刚要踏进惠熙宫,就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宫门里跃出来。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抄,就将那只白兔提在手里。白兔在他手里挣扎不安,于是他将兔子按进怀里,迅速躲进门旁的石灯后。
“喂,你这家伙,”许昀一手放下医箱,一手将兔子举在眼前,“娘娘现下有身孕,你少在她面前晃悠,惹她生气。”
白兔三瓣嘴微微开合,发出人声:“关我什么事,惹她生气的另有其人!”
许昀捂着白兔的嘴慌张四顾,见周围无人才又放开兔子说:“你小点声,别吓着人。”
白兔不满的哼了一声:“我才不愿见她呢,我只是想呆在皇帝身边罢了。”
许昀打了一下兔子的头:“这就是你惹恼她的原因!”
白兔想要揉揉脑袋,可惜手臂太短不能如愿,只好含泪委屈的说:“我这副样子,只能在他身边,才能恢复得快些。万一有讨厌的人来袭,你顶上吗?”
许昀毫不留情的戳穿它:“得了罢,你不是这副样子的时候还不是总想着往泰德宫跑?否则紫微楼也不会常常空着攒灰尘。”
“才不是!”白兔扭动身体,“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回去扫灰!”
许昀死死的摁住兔子,语重心长的说:“我劝你别披着这副外皮装可爱了,除了付付没人吃你这套,付付每天都在四处找师傅,因为担心你小脸都瘦了一圈,你还是别让人家操心了好不好?”
白兔静止不动了,许昀以为它正在反省思过时,谁料它说:“我看你是该赶紧再婚了,好过一天到晚操心别人家的事。”
“你!”许昀正要狠敲它的头,但白兔灵敏的、猛地一跃,就跳出了他的怀抱,然后蹦蹦跳跳的飞速逃跑了。
许昀看着它的背影,心里有一阵酸楚,但是他很快想起早晨刚说过的话,便又坚定心志,弯腰提起地上的医箱,从石灯后转出来,向惠熙宫宫门走去。
惠熙宫内殿里,沐雪以最亲密的姿态偎依在颜旷怀里。
沐雪咬着颜旷的耳朵问:“你爱我吗?”
颜旷微微眯了眯眼,凝视着她狡黠勾起的红唇,略带诧异的回答:“当然。”
“过几日我生辰,你是不是要有点表示?”
颜旷笑了:“想要什么,尽管说。”
沐雪略作思考样:“没别的,近来有些怀旧,给我带点冰心乳酪、梦乡醴,还有碧落绸就行。”
颜旷点点头:“这三样我都听过。冰心乳酪是梦京一品阁的名点,梦乡醴是西津曲圣酒庄的招牌,这两样都很容易,至于碧落绸……”
颜旷微微皱眉:“贺山碧蚕存活难、产丝少,五年才得一匹,专供梁国皇室,上次听闻还是梁太后赐给你堂兄白歌的贺礼,如今梁宫中都难说还有存货。你是故意为难我吗?”
沐雪掐着指头说:“五年一匹,算算的话,今年应该能出一匹。”
“你明知道现在贺山封锁、蚕场转移,我就算立即打下贺山,也不可能立即变出绸来。”
沐雪眼波盈盈、妩媚一笑:“那就设法让贺山尽快解除封锁呀。”
“原来是这样,”颜旷笑着摇摇头,“你想让我退兵?不可能。”
沐雪立即收敛了笑容,脱开颜旷怀抱站起,说:“之前你在武良答应我休战,现在不过四个月就出尔反尔再度北伐,你到底打着什么盘算?我认为自己没有这么重要,值得你浪费士气、拖延四个月时间。”
颜旷也站起来:“恰恰相反,你比你自己想象的重要得多。”
沐雪冷笑:“重要到你需要花四个月来哄骗。”
颜旷脸色白了白:“你认为我对你全是哄骗吗?我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能完全相信我?”
“我曾以为咱们是目标一致的,然而你终究还是露出了那宏图霸业的帝王嘴脸。”
颜旷气极了,紧紧抓住沐雪的手臂:“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不肯相信这次真的只是演习?”
“放开我!”沐雪使劲挣脱颜旷,后退一步,牢牢盯住他的眼睛,“就一句话,你退不退兵?”
颜旷很果断:“不退。”
沐雪立即转身走向里间,从被子里翻出剑提着走出来。
颜旷瞪大眼睛:“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好好说不行吗?动不动就拔剑,你知道这样有多令人心寒吗!”
沐雪充耳不闻,右手紧紧握在剑柄上,说:“最后问你一次,你退不退兵?”
“许久未切磋,看来你是技痒了,我就来陪陪你。”说着,颜旷将手伸向身旁桌上的佩剑。
“在你拔出剑前,我就能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想试试吗?”
手指离佩剑还有几寸,颜旷停止了动作。他收回手,捂着嘴,装模作样的咳了咳,然后看着沐雪,诚恳的说:“你不觉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