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管这疯疯癫癫的女人做什么!我们走吧!”
颜旷要拉沐雪走,沐雪却甩开他的手,走到赵彤妍身边,把她身上的绳子扯开。
赵彤妍的眼睛紧盯着沐雪的左手,当她的双手得了自由,便去捉沐雪的左手。
“戒指,我的戒指……”赵彤妍凝视着沐雪手上的后戒呢喃道。
沐雪任由她捧着自己的手,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赵彤妍猛地去拔沐雪左手的戒指。沐雪忍着指上的疼痛,任由她不停的使劲,她拔了几次就会明白,这个戒指根本拔不下来。
赵彤妍果然停了下来,嘴里仍然呢喃不休:“我的戒指……”
沐雪想去拥抱她、安慰她,可是理智却告诉她,离这个女人越远越好。她的理智与情感激烈的争斗着,导致最终嘴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彤妍突然张口,竟然要去咬沐雪的手指,要把戴着戒指的手指咬断!
沐雪心中大惊,但是抽身已来不及,对方的力气惊人,牢牢地擒住了她的左手,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彤妍咬住自己的手指。
“嘭”的一声,赵彤妍的身体忽然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落地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颜旷收手,转身蹲下,紧张的抓起沐雪的手,急切的问:“你没事吧?”
沐雪看着颜旷,缓缓摇摇头,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再也没看赵彤妍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沐雪的轻功卓绝,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颜旷追到惠熙宫,进入沐雪的寝殿,看见她正拥着被子,蜷缩在床榻的角落。
颜旷放下了悬着的心,回身关上房门。
沐雪听到动静,却道:“你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静。”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颜旷没有走,反而过去要抱她。
沐雪转身向里,没有回答。
颜旷坐在床边,柔声问:“雪儿,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沐雪把被子盖住头,闷声传出来:“我暂时不想见你,你走!”
颜旷有点生气又有点郁闷,说:“我做错了什么?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沐雪猛地掀开被子,说:“你非要和我吵,是吗?”
颜旷更加郁闷了,他反问:“我没有要和你吵架,我这不是在好言哄你吗?”
“那好,我问你,”沐雪坐起身,“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凶?她那么爱你,心心念念全是你,你为什么要辜负她?为什么要抛弃她?”
颜旷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冷声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就不能也忽视我的过去吗?”
“不能!”沐雪眼中涌出两行清泪,“我看到她今日的模样,仿佛就看到了我自己明日的样子!”
“无理取闹!”颜旷倏地起身,摔门而去。
“娘娘,您没事吧?”祺英被刚刚猛烈的摔门声吓了一跳,进来看见沐雪的眼泪又吓了一跳。
沐雪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没说帕子的事,你倒自己说出去了。”
沐雪泪中带笑,看着甚是凄楚。祺英掏出自己的巾帕,为沐雪轻轻擦拭眼泪,她说:“这不是件小事,奴婢胆子又小,可不敢瞒着。”
沐雪叹道:“胆子小,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要是胆小一些,或许就不会遭遇今天的一切。”
“娘娘,请您宽恕奴婢的僭越,奴婢劝您一句,恃宠而骄,是宫中大忌啊!”
沐雪点点头,又摇摇头,疲惫的挥挥手,让祺英退下了。
虫鸣起伏的田径上,孙野摇摇晃晃的向家里赶去。虽然一个时辰之前他还完全没有想起他母亲和妻子,但是现下在这寂寥的环境下,他突然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们。
王军大号“虎林军”,常屯京郊虎林,但是军士每个月才能回家省亲一天。孙野和同袍们一出军营就奔向了京城的花街柳巷,痛痛快快的潇洒了一番。
月上中天的时候,孙野才摇摇晃晃的从想容楼里出来,拿着他的虎林军牌从西面崇仁门的小便门出了京城。
孙野和母亲本是孤儿寡母,母亲无奈再嫁给一个孤僻的老头。老头死后,他们一家就继续住在村外。
孙野路过乡村,有狗向他群吠,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拔剑出来,醉醺醺的乱挥一通,可是狗吠依然不停。他自嘲一下:跟畜生较什么真呢。他想收剑入鞘,可是眼花迷蒙,插了老半天才插进去。
他继续向前走,走过村庄,绕过一个小山头,那个称为“家”的小房子出现在道路尽头。
咦?这么晚了,她们一般都睡了啊?难道她们在等他吗?娘一向是最为节俭的,怎么会一直点着灯等他呢?
心中的一丝疑惑,很快被暖黄色的灯火勾起的温情覆盖了,他心情愉悦的往家走去,家里总有两个女人在等着他的归来。
孙野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叫声“娘”,就看见娘被绑在椅子上,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搁在娘的喉头。
娘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