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辜负神明的殷殷教导和太后娘娘一片苦心啊!”
沐雪心想,难怪太后让纪乐川来通知此事,大概是不想看到众人哀怨的苦脸而影响心情罢。
沐雪离开昌贤宫时,纪乐川拉着她的手说“加油”,沐雪看她的表情,猜测她表达的应该是“努力”的意思。沐雪笑笑,心想宁妃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昌贤宫位于惠熙宫正后方,沐雪便没有乘坐软轿。她面东向后宫的中央大道走去,就看见贞妃和她宫里的几个婕女站在前方。
昭良宫在昌贤宫西边,她们站在那,明显是为了堵她。果然沐雪一现身,她们便转过身来,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她。
“娘娘!”祺英轻声喊着,扯住了沐雪的衣袖。
沐雪只觉幼稚又无聊,可就这么掉头只会助长她们的气焰。
人本来就有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天性。
于是她拂开祺英的手臂,气定神闲、步伐沉稳的走到贞妃等人面前。
“诸位是在等我呢?”
几个婕女将沐雪围成一圈。
“告诉你,你少得意,及我们娘娘诞下皇子,你就等着滚回你的山沟沟吧!”
另一个婕女一甩手中巾帕,凤眼斜睨:“山沟沟也别想,你就等着被赶去那凝霜宫陪疯子吧!”
众女都咯咯笑起来。
沐雪本来不愿与她们一般见识,然而那三个字刺中了她心中隐秘的痛点。
沐雪冷冷的看向躲在后方捂嘴微笑的贞妃道:“你身体还好吗?”
贞妃脸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啊,原来你能说话啊,那又何必假人于口呢?”沐雪推开她面前的婕女、强势挤近她身前,“用嘴说话,总比用拳头说话好吧?”
贞妃惊惧的踉跄后退,沐雪则举起拳头步步紧逼、眼中杀意盎然。
“你敢、敢!我就告、告……”
“我来告诉你罢。在我们村,最兴用拳头说话,如果出了人命,活下来的那个就会在众人欢送中昂首挺胸的走到官府门前,如同就义的英雄般举起匕首,”沐雪松开拳头、右手在喉前一划,“只听呲啦一声,顿时鲜血飞溅!如果剌得深一些,喷涌的血流会将脑袋向后掀起,那颗脑袋挂在背后晃啊晃啊……”
“啊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贞妃捂着耳朵、脸上血色全无。
沐雪再接再厉:“对于那些敢用拳头说话、却不敢于用生命承担后果的人,全村都容不下他,大伙会将他围起来乱棍狠击、至死方休!那叫一个血肉模糊、死无全尸,连官府都管不了……”
贞妃脸上清泪肆流,她双手捂住腹部,呜咽着摇头:“宝宝别听、宝宝别信、宝宝快捂耳朵!”
沐雪睫毛一颤,顿时心软,眼角柔和弯起:“是我错了,原来贞妃如此经不得玩笑。”
她弯腰俯身,右手接近贞妃腹部,贞妃本能的向后退缩。
沐雪对着贞妃的腹部柔声说:“宝宝啊,千万要忘了方才的话哦,因为我全是胡说的。”
沐雪直起身来,见到贞妃一脸震惊,便对她微微一笑,越过她向前走去。
回到惠熙宫,沐浴焚香,沐雪开始抄写经书。
虽然笔下全是什么明心澄念、清心寡欲,可是沐雪脑子里一会儿是凝霜宫的疯女人,一会儿又是昭良宫的贞妃,纷扰杂乱、不肯停歇。如此抄着抄着就不免走神,猛然清醒过来就发现抄重抄错,只能又回头重新抄写,最后导致连续三天通宵达旦也没能完成任务。
眼看就要天明,沐雪倏地起身、愤然将经书砸在地上。
祺英立即冲过来拾起经书拍打:“啊呀,娘娘啊!这可使不得,您会惹恼神明的!”
沐雪怒气冲冲道:“是他们先惹我的!”
“娘娘!”祺英将经书放回书桌上,温声劝道,“怨天尤人可不是您的作风。”
“让我读书还好,我最讨厌的就是背书和抄书!”沐雪脸一垮,拉着祺英的手哀声道,“好祺英,帮我抄抄罢,等会儿交不上我就要挨骂了。”
祺英很无奈:“娘娘,我也很想帮您,可是我们字迹明显不同,若是太后娘娘问罪下来……”
沐雪颓然坐回椅上,嘴中喃喃道:“唉算了,骂就骂罢……”
祺英还想劝时,沐雪趴倒桌上、埋头臂间、干脆破罐破摔了。
天色渐渐敞亮,沐雪草草用过早膳,便面带悲壮之色的来到慈寿宫。
慈寿宫里贵眷云集,每个公府或侯府都是携带一大箱子经书抄本而来。
沐雪看见颜玥,这丫头脸上毫无憔悴之色,显然没有参与修行,果然太后还是最护犊子的。沐雪木然到她身边坐下,自动忽略掉那些肆意打量的、夹杂着好奇与轻蔑的目光。
赵太后和各亲朋好友寒暄一番后,这些贵妇淑媛果然开始炫耀起各自的修行成果。
只听内官尖声高喊:“骁国公府七十二卷!”
赵太后欣慰点头道:“骁国公府心诚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