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建奴攻城手段似乎还是老一套,蒙着生牛皮的防弹楯车三四辆为一组,在护城河边组成一座座临时的防弹工事,建奴弓箭手躲着楯车背后抛射羽箭,压制城上守军;裹铁车冲到城下撞城,建奴士兵躲在车下凿城;同时还有无数的云梯搭上锦州城墙,嘴里咬着马刀的建奴士兵疯狂向上攀爬。而锦州守军也早习惯了建奴的这几手,穿链大石砸裹铁车,巨木撞击云梯配合精锐军队补漏,同时抛掷地雷万人敌对城下建奴连炸带烧,至于楯车真正威胁不大,只有在楯车附近的建奴士兵密集了,锦州守军才用火油pēn_shè,火箭覆盖,连人带车一起干掉。城墙上下杀声震天,炮声枪声不绝,建奴攻得虽猛,锦州守军却守得滴水不漏,丝毫不现败像,但只有张大少爷等少数明军将领心里才明白,建奴的这些攻城只是佯攻,目的是牵制锦州守军兵力,真正的杀着,还在后面!
“东家,快看左前方,那是什么?”终于,城楼上的宋献策第一个发现建奴异动,立即向张大少爷发出警告。张大少爷赶紧退后几步躲到亲兵盾牌背后,举起望远镜观察时,却见建奴没有投入军队的锦州西南角处,似乎有一些什么东西借着风雪和黑夜掩护,正悄悄的在向锦州西南角的炮台靠近;又迅速转向锦州西北角观察时,发现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建奴故意没在那个位置投入军队,腾出空间借着雪夜掩护,也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向锦州西北角的炮台逼近。张大少爷不敢怠慢,赶紧喝道:“打旗号,西门左右炮台,向正前方放烟花!”
“咻——!咻——!”两枚被张大少爷用着照明弹的普通烟花从西北、西南两座炮台升起,飞向正前方,借着烟花炸开带来的光线,张大少爷立即清楚的看到,大量的建奴士兵推着两人多高的柴车,正在向锦州最脆弱的西北、西南两座红夷大炮炮台逼近!张大少爷狞笑一声,心说终于来了,用柴禾车烧烧炮台,计谋水平比我想象的低嘛。但狞笑归狞笑,素来阴险狠毒的张大少爷还是飞快下令道:“左右炮台附近的城墙,火箭齐放,先把建奴的柴禾车给我点着!”
“放火箭!放火箭!放火箭!”明军将领迅速将张大少爷的命令转达,密集的火箭也从炮台附近的城墙升起,杂乱无章的落向漆黑的旷野中,也不知道是那几个弓箭手立下功劳,总之至少七八辆的建奴柴禾车被火箭射中,淋满火油硫磺又盖有茅草的柴禾车立即熊熊燃烧起来,将建奴刻意留出来的空旷雪地照得一片通明,隐藏在风雪黑夜中的其他建奴纵火车也暴露无遗。这回不需要张大少爷下令了,明军的弓箭手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重新拉弓搭箭瞄准其他没有着火的柴禾车,将一支支带着火焰的火箭射出,片刻之间,数十辆建奴纵火车便变成了数十支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炬,将锦州西门的左右两侧映得如同白昼。
偷偷摸摸的打算烧毁锦州炮台,不曾想又被张大少爷提前识破,努儿哈赤父子自然是气得暴跳如雷,努儿哈赤咆哮吼道:“传令纵火队,不许停,就算被烧死,也得给我把柴禾车推到蛮子炮台下面!”建奴传令兵飞骑传令,那些惊慌失措的建奴士兵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推着熊熊燃烧的巨大火车,继续冲向锦州炮台。但锦州守军也迅速做出了调整,几门保护炮台的佛朗机小炮重新换上实心炮弹,瞄准那些巨大火炬开起炮来,运气很好,左右各有两辆建奴柴禾车被实心炮弹打中,以一根圆木为中心被捆成塔状的柴禾堆应声而散,撒落得到处都是,不少燃烧着的柴禾落到推车的建奴士兵头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也响了起来。明军炮兵继续开炮,很快又把七八辆建奴柴禾车击毁,燃烧着的柴禾散落一地,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火海,数十名身上着火的建奴士兵在火海中翻滚惨叫,场面十分壮观。
不得不承认,建奴士兵的勇气和素质确实不错,尽管推着的塔状火车随时可能被明军炮弹摧毁,倒下来把自己活活烧死,尽管地面上已是一片火海,建奴士兵还是拼着命的推着柴禾车向明军炮台冲锋。只可惜已经被张大少爷带坏的锦州守军攻击手段丰富多端,远近有序,他们刚冲进距离炮台百步之内时,明军的喷油火龙又开始发威,十几道火油从天而降,既加大了火势,又浇在了推车士兵的头上身上,加上到处是火,只在眨眼之间,无数的建奴士兵就变成了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人,惨叫着满地打滚,塔壮火车再度停止前进。
“弟兄们,跟我上!”危急时刻,范文程领着一队建奴步兵冲进火海,不顾浓烟滚滚,不顾烈火如炙,咬着牙推着已经在冒火苗的车把,疯狂冲向明军炮台,明军虽然拼命开枪放炮阻止,但建奴士兵即便中枪中箭、头发眉毛一起着火,也咬着牙推车疯狂冲锋,终于,第一辆和第二辆塔状柴禾车搭上了锦州西北角的炮台,烈火熊熊,开始熔化锦州西北炮台上端的寒冰,建奴士兵的难听欢呼声也响彻了云霄。紧接着,无数的建奴士兵又背着柴禾茅草冲来,把柴禾茅草扔到火堆上加大火势。亲手把一辆柴禾车推进火堆的范文程则在火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