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余，恐怕还会有些许愧疚，“我…确实对不起你。”南夏开口，“可你知道，如果这只是一本小说的话，总会有男一和女一，而叶斯仁作为男一必然要和女一林缦在一起。”

柯皓的瞳孔震了一下，南夏则继续说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只是男二，再挣扎也不可能和林缦在一起……”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面前的男人却忽然捧住了她的脸折向自己，南夏这才发现，他的表情因为巨大的惊讶而变得僵硬：

“你是说…这里是小说世界？”

“……”南夏看着他说不出话，难道他刚刚真的是在…套自己的话？而自己居然在有察觉的情况下还被他套路了？只因为他说自己“控制”了一切，毕竟他已经感觉到容易受自己的影响。自己怎么那么没防备？明明知道他是个极聪明的人！

“我是男二？林缦是女一？那么你是……”他望着南夏，像是在等她的答案，又像是在思考。南夏紧闭双唇，不再说一句话，直到他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合理的结果，“你是…作者？”

“……”南夏张不开嘴，她大可向他撒谎，说这小说只是篇，自己偶然看到。可当她看到柯皓的眼睛时，看到他愤怒又绝望的目光时，她真的没法这么做。对这个男人来说，出生于这样的世界，注定只能成为永远追逐而永远不可得的人。南夏闭了闭眼睛，事已至此，她只能说，“对不起。”

“这也太……”他顿了顿，情绪显然开始变得不稳定，这不稳定像是连接着整个世界一样，南夏觉得自己身下的沙发、地板也开始晃动起来，就好像突然来临的地震一样，只有面前的柯皓还像根柱子那样站着，南夏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她伸手拽住柯皓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用最真挚的眼神看向他。他拧紧的眉心让人心碎，南夏却真诚地对他说：

“知道这一切会让你痛苦，从现在开始忘记所有吧！”如果自己的话真的能让他照办，她希望能回到从前，虽然苦闷但不会让他崩溃。

柯皓没有回答她，而南夏却在这震动中渐渐视线模糊，她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自己到了回现实的时间了。可她第一次那么希望能留下来，她还没完全把想说的话都告诉他，她突然想起昨晚醒来时，他坐在自己面前时的表情，咖啡厅的玻璃橱窗射-出的光线照见他温柔的双眼，就像是一场失败后终于盼来能倾诉的对象。是她把他写的太隐忍、又太孤独，可她没想到，当自己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会为此心软。而自己刚刚则就像是对他宣判了：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失败者，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等等…我还不想走！我还有话要说！”

………………

…………

……

“南夏？南夏！夏夏！！”

紧跟着一个响亮的耳光，南夏终于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循着痛意，南夏渐渐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让她觉得刺眼，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便是两眼发黑。

在她感到最无助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轻轻触上她湿湿的额头，当混沌褪去，南夏才仿佛看清那个人，眼泪不自觉就涌了上来：

“小玉！”她张开胳膊一把就抱住了面前女子的腰，小玉也没说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也抱着她的脑袋揉了起来：

“你快吓死我了呀！”

南夏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但在小玉的安慰下，这种惊恐好像正渐渐被平复。

病房门被推开，从外面走来的那个人带着一丝淡淡的惊喜。可当南夏看到他的时候却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

“顾…承欢……”还没说完，另一个脸色苍白、极其消瘦的女子也出现了。那是自己的堂妹，南以蓉。

“哦，是顾医生给我打的电话。”小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解释道，“我可是放下工作来照顾你的呀！”小玉说道。南夏茫然地看着所有人，半天才张张嘴：

“我…怎么了？”

“我昨晚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顾承欢今天没有穿白大褂，他穿着自己的白衬衫，看上去那么清爽。南夏不置可否，只是那样盯着他，于是他只好继续说下去，“我想约你去看以蓉中午的表演，所以早上来找你，但是无论是打电话还是敲门，你都没有反应。所以我打电话去问小唐，她说你昨晚肯定在家，因为你打算写小说对吧？”

“……”南夏还是没有明白，“所以呢？”

“我怕你有意外，让人来开了锁，进门发现你昏倒在家里，怎么都喊不醒，而且气息很微弱。”

南夏抿了下唇，所以自己会躺在医院打着点滴，这都是顾承欢的原因？她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喜悦，就算她想要极力压住这么没有尊严的情感，但那感情还是会不由分说冒出心尖。

“姐，你遇到什么事了？”南以蓉的声音轻轻的，就像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南夏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去她的舞蹈演出，于是她朝南以蓉笑笑：

“没什么，可能是贫血了。演出怎么样了？”

“哦，一切顺利。”顾承欢接过了她的话头回答道。南夏顿了一秒，她看着对面男子清澈的眼光，一瞬间竟说不出话了。原本的窃喜被这句话打成碎片。

所以他还是丢下自己跑去看了她的表演。

小玉咬住了嘴唇，她当然知道南夏现在心里有多难受，于是她接过话：

“刚刚医生来过说没什么事，那小夏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