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丝笑意:“恐怕是的。”
事实上,樊小余掌握这种所谓“窍门”的速度比时夜想象中还要快,他原本以为还要从旁协助这样练习两三天,才能促使她先从简单的破坏开始。怎么想到,樊小余一个生气就连大猫的整栋别墅都毁了,可见气量之大。
但是从根上来讲,时夜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帮助樊小余找到“窍门”,入梦出梦不比拿枪使刀,只要勤加练习再加上点个人感觉就能成为熟练工种,这事对于几人来说都是出娘胎来头一遭,时夜最多也只能从旁协助,却连个大概怎么使力怎么出力的方向都摸不清,只盼樊小余悟性高点,自己能悟出个子丑寅卯。
所以,足可见樊小余这会儿一“发功”,在时夜心里投射的是个多大的效果。
bill和大猫感受不出来各种差距,只觉得神奇,时夜心里却真真儿的,这可不仅仅是神奇,简直是鬼斧神工。
时夜慢慢抬起一只手,抓住悬浮在空中的一个相架,上面的玻璃虽然碎了,可底部的木板还是整个的,他就用那相架将飘在眼前的断壁残垣拨开,向樊小余走过去一步。
跌坐在地上的大猫见状,也抖着手急忙从空中捞出一套衣裤,胡乱穿在身上,纽扣虽然系错了,但好在把裤头拉上了。
三人见樊小余不再言语,只凝着眉,眼神很是专注,仿佛盯着面前一点久久不曾眨眼,直到过了半分钟,四周气流终于开始变动。
时夜最先感受到细微差别,神经瞬间紧绷,余光只瞄到飘在四周的残骸一瞬间像是突然有了秩序,收拾起了闲散,全都向一个方向缓慢移动,还小心的避开他们几人。
也就不过十来秒的功夫,樊小余眼前就开出了一条路,不用拿东西将残骸拨开,而那些让路的残骸则纷纷凝聚到脚下,自动形成了一条台阶。
大猫的卧室在二楼,这房子的墙壁、屋顶以及屋内摆设突然一炸,还炸成了渣渣,就等于断了四个人下楼的路。
这下倒好,台阶有了。
樊小余率先迈脚,仿佛对自己的建筑功力颇为自信,也颇为兴奋,脸上缓缓浮现笑容,脚下轻盈,就这么踩着一节一节用残骸和漂浮的残渣搭建成的阶梯走到了马路上。
***
几人回到马路上,向四周一望,却不见一个人从其他房子里出来,方才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有人跑出来查看,这太反常。
当樊小余提出疑问时,时夜慢悠悠道:“现在大概可以确定,这个梦境里并没有其它入侵者了。”
樊小余:“怎么讲?”
时夜看过去时,就见樊小余一脸正色,仿佛凝聚起了浑身的好奇,她旁边的bill也不禁侧目,大猫更是竖起耳朵。
时夜清清嗓子,缓缓解释:“先前咱们说过,之前死去的人可以被当作是梦境主人的脑细胞或潜意识一类,没有自主意识。刚才你拆了房子,这条街区却比平时还安静,显然只有一种可能,除了咱们四个,其它‘住户’和那两名死者一样,都属于梦境主人的一部分,而非有自主意识的入侵者。而且你这么大肆破坏,那些潜意识居然没有出来攻击你,想来也是受到梦境主人的支配。可见此人对你有相当程度的信任感。”
樊小余听后静了片刻,正在搜肠刮肚的琢磨,这个对她有信任感的梦境主人到底是谁。
唯有这点,她觉得太过奇怪,一个人会对另外一个人毫无条件的敞开潜意识世界,甚至包容她在里面搞破坏?
这个人……
樊小余正在沉思,颤颤悠悠的大猫开了口:“有谁会像我一样信任小余啊?”
这话也引起了时夜的好奇,遂反问:“大猫,换做是你,你会敞开梦境给小余看么?”
大猫反应极快:“绝不可能!”
时夜挑眉,樊小余横了一句进来:“我也没兴趣看,肯定都是酒池肉林,黄色废料。”
大猫:“……”
时夜:“问题便在这里。有谁,会如此毫无保留?”
bill突然道:“会不会是小余自己?”
樊小余明显一愣,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滑过,下意识向四周看去。
她本能的将这个推断否定。
这是她的梦?
可这梦里的一切都太过陌生……
bill的话也触动了时夜,他很快将樊小余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小余,这里有什么是你觉得熟悉的?”
樊小余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听到这话,脚下一顿,回过头时,不知何故身边飘起了微风,撩起她齐肩的发丝,划过面颊,衬着那双眸子又亮又黑。
“除了你们四个,没有。”
时夜:“但bill刚才的话提醒了我,也许并不是梦境主人信任你,也许是你们的意识本就相通。”
本就相通?
樊小余面无表情的侧首,又一次看向四周陌生的景致。
“我不懂。”
那边,时夜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更大胆点说,也许你们有血缘关系。”
什么……?!
别说樊小余吓一跳,就连大猫和bill都不免诧异。
大猫:“怎么可能,小余是独生女!”
可话一吐出,大猫自己都惊了。
就听时夜问:“这是在梦里,你如何肯定在现实中她是独生女?”
大猫一噎。
是啊,他是如何肯定的呢?
就听bill道:“看来大猫也渐渐‘恢复’了。那么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离开。”
时夜又一次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