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部落里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热闹了,兽人崇拜个人力量强大,平日都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活动,很少有集合在一起的时候,而现在短短一天内,他们两次聚在一起,为的还是同一个雌性。
龙天和所有的兽人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冷傲的少年,或许在他跳跃着那段诡秘又强大的死亡之舞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沦陷了吧。
这样的人儿,谁不会去守护呢,不过自己与其他兽人不同!
站在小宝贝身边,挽着他的手的人是自己!
想到这,龙天的心里几乎要炸出一团豪情,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挑衅地用眼角鄙视着其他流口水的兽人们。
你们也就只能看看了,这个宝贝是我的!
他浑然没有意识到,这种澎湃的心情,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次,甚至距离那次过去还不满一个月。
“龙龙!”
仿若杜鹃啼血般,一声婉转凄柔的叫声把龙天拉回了现实,他心头一震,就像才意识一样,往人群中探头,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布衣长裙,目露不可置信神色的雌性。
“汐,汐汐……”
龙天嘴中喃喃几句这个名字,一时不知所措。
“龙龙,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回家?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阿吉试图搀着林汐,却被他一把挣脱开,他眼神凄楚,一步一步拨开众兽人,往自己的依靠走去,就像一叶飘摇的小船,迫不及待地要回归自己的港湾。
兽人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饶有兴趣地看着部落新旧“宠儿”的会面。
龙天嘴唇蠕动,刚想开口说什么,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就缠上了他的手臂。
“龙天,他是谁?”一如既往冷淡的声线,却不知觉地掺进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很好,声音把握地非常完美!
长孙霜雪凤眸微眯,虽是开口询问,但其实对答案早就了然于心了。
呵,又一个弃妇!他实在见惯了那些被抢走男人的失败者的嘴脸,不过没关系,这些弱者,在他长孙霜雪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果然,兽人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就咽了下去,说出来的变了个样儿,“别看他,霜雪,他是部落里的一个雌性。”
“龙龙,龙龙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不懂。”听了这话,林汐的身体禁不住风,晃了两晃,勉强稳住,他泫然欲泣地抬起小脸,泪水涟涟。
这一招在往日屡试不爽,多少次,赌气吵架的兽人败在雌性的泪水下,向他道歉,哄着他,许下许多好处。
然而此时那个陌生的、碍眼的雌性又开口了。
“看来这位雌性与你关系匪浅呢,”少年冷着脸,负气放开挽着兽人的手,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去,毫不留恋。
“霜雪,霜雪,你别走啊。”兽人真的急了,他追上去,却又不敢动手拦住少年,只得一边拉住少年手腕,一边大声解释:“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啊。”
“是吗?”长孙霜雪头也不回,却与身边一个陌生的兽人说道,“抱歉,请为我找一个住的地方。”
得到美人儿搭话的兽人喜不自禁,屁颠颠儿地带着雌性往家走去。
龙天着急忙慌地跟在后面,不停地赔礼道歉。
在兽人看不到的死角,长孙霜雪回过头,挑衅地看了一眼呆呆愣在原地的林汐,笑意转瞬即逝,若是得到的太快,又怎会珍惜。
不过是一个弃妇,而已。
流出去的泪水没有得到他想得的效果,看着龙天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尾随着那个雌性离去,林汐木然站在那儿,耳边排山倒海一般涌来那么多那么多的嘲笑声。
仿佛天旋地转一样,他好像看到了久未想起的前女友的脸,还有那些嘲笑他堂堂一个男人,却靠一个女人养着过活的声音,一切一切,都与现在的场景重合了。
阿吉皱着眉头,其他人早已经散开了,只剩雌性一个人奇怪地伫立在原地,他不安地把手搭上雌性肩头,立刻地,那只手被死死地抓住了。
细心保养的指甲大力地扣进皮肉,就像落海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林汐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不会放过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不放过,不放过!”他面目狰狞,清秀的脸庞扭曲如恶鬼,饶是阿吉,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从低沉到高昂,从呢喃到吼叫,不断重复。
地上的雀鸟被这声音所驱,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再说白决这边,尽管外头闹得动静再响,他也丝毫不知道情况,事实上,他现在正对着满桌子的饭菜,苦恼得头都大了。
自从搬进那栋豪华小别墅后,他就经常有这种奢侈的烦恼。
也不知道是因为兽人都是饭桶体质还是别的什么,夜枭日日都会找来一大堆食材。
第一次看到那堆成小山包的食材时,白决称得上是目瞪口呆,血淋淋的肉块叠在一起,大腿、翅膀、脖子,乱七八糟的动物器官让人失去所有胃口,肉类占了大多数,余下的还有乌泱泱的蔬菜,几颗干瘪的果子,以及,一只瞪着水汪汪无辜眼睛,和雌性劳工对视的,额,兔子。
这不就是来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的大兔子幼年版吗。
被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闪到,勾起许多不那么美好的回忆,白决僵硬地转回头,看向那个优哉游哉的兽人。
“夜枭大人,这是这个月的食物?是要我去分类存放吗?”
回应他的是兽人错愕惊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