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天边露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刺破黑暗笼罩的天空炮声中紧张等待的人们新的一天来领。往日繁忙的江面现在变得十分安宁,在空旷的江面上来往的只有几艘孤独的军舰,冰凉的江水拍打在冰凉的钢铁上,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似如对大海的渴望,却被船舱里机器巨大的轰鸣声所掩盖。
两千多名黄埔军校师生组成的突击队在一队军舰的护送下悄无声息的在猎德炮台附近上岸,随即就向北发起进攻。军在这一带的守军不多,很快便被击溃,战斗迅速向石牌方向扩展,根据情报军强敌总指挥部就设在石牌。在石牌附近突击队遇到敌人的顽强抵抗,战事一时呈胶着状态。
“飞鹰舰到没有?”说话的是个挂少将军衔,面容清瘦带眼镜的中年人,急促的语速显示他已经很着急了。
“文白,别着急,快了。”这也是是个眼镜,虽然穿着军装,可是还是遮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浓浓的书卷气。
张治中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抓起望远镜向对面看去,很显然对面的敌人是匆匆赶来的,明显没有防御工事,只是依托现存的土坎,房舍进行抵抗,不过敌人的火力很猛,几次进攻都被打回来了。如果要是有火炮,这股敌人可以很轻易的打退,张治中忍不住又想埋怨契齐班若夫了。
蒋介石把登陆作战的计划发给王柏龄后,王柏龄秘密将任务交给张治中。其后地作战计划完全是张治中与俄国顾问契齐班若夫拟定,由王柏龄转报蒋介石批准。在昨天,一直担心火力不够的契齐班若夫,突然想到正在维修的海军军舰飞鹰舰,飞鹰舰虽然不能航行,不过可以把它拖到登陆点附近当固定炮台,飞鹰舰是与永丰舰同级别的驱逐舰,舰上火炮几十门。而且都是重炮(按照陆军标准)。契齐班若夫把它的想法一说出来。张治中立刻赞成。而且就让契齐班若夫负责,军舰上的炮只有他会打,又把炮兵科学生调给他,不过他也只有一晚上时间训练他的人。
张治中的焦急也就是一会儿地事情,这一带对黄埔军校地学生来说是在太熟悉了,每次野外演习都选在这一带,一期学生地毕业演习内容与今日的战斗有惊人的相似。而现在突击队的小队长就是由陈、左权、关麟征、邓文仪这些原本留在学校和伤愈后留在学校的学生在率领。
突击队再次发起进攻,一阵并不猛烈但却十分准确的炮击打掉几个敌人的火力点,灰色军装在军校旗帜地引导下向敌人阵地涌去,失去火力点支持的敌人在猛烈的进攻下显得非常慌乱,灰色人浪迅速突进敌人阵地,一阵短暂的肉搏后,敌人丢下数十具尸体向后狂奔,突击队没有停留。紧追不舍。
大牛围是石牌外围防线的前沿支撑点。陈率部追到这里后遭到敌人猛烈阻击,他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后续部队,可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个尖锐的呼啸声。
“卧倒。”陈大叫一声,随后就趴下,他刚趴下,猛烈的爆炸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发生,掀起地泥土劈里啪啦地落在他们身上。
“***,打得还挺准,差点就要老子的命。”陈抬头看看前面不地大坑,摇头抖落头上的泥土,张口就骂道。然后又命令道:“散开,散开,别聚在一起。”
他刚吩咐完,尖啸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爆炸却发生在大牛围外侧。陈不由有些纳闷,敌人的炮是怎么打的。
“好像是我们的炮。”有人怀疑的咕哝道。
“什么好像,就是。”陈已经判断出来了:“妈的,炮科的这帮小子是作什么吃的。啥眼神。”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还在纳闷,这么大口径的炮是从哪来的。
炮击还在继续,不过落弹点却是忽前忽后,很不稳定,有几颗炮弹甚至都不知道打到拿去了,只听见爆炸声从远处传来。
“撤退,后撤五十米。”陈命令道。
“队长,是我们的炮?”有人不理解的为什么要撤退。
“我知道,你没看见这弹着点,我们留在这太不靠谱,要是一颗炮弹偏了,遭殃的可就是我们。妈的,对面那帮小子,看见我们被自己的炮弹打退了,还不知道怎么乐呢。”陈恨恨
他没能够参加第一次东征,心里憋屈了好久,知道能他坚决要求打前锋,好不容易才捞到打前锋的待遇,没想到被自己的炮弹给打退了。
好像为了印证陈的话似的,又一颗炮弹在附近爆炸,陈率领部队匆匆忙忙向后退去。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杨希闵的预计了,大本营下达平叛令后,原本不团结的大本营部队,突然团结一致起来,一齐向广州发起进攻,北江湘军将该地的军一个团缴械后,分三路沿粤汉铁路南下;李济深的军第一师从广西回军;蒋介石率领东征军迅速回师;与敌人的迅速统一相比,自己的将领却是行动迟缓步调不一,胡思舜贪恋惠州的财税,导致第三军滞留惠州直到现在也没有赶到广州,杨池生、杨轩如更是不听命令,竟然擅自向增城方向撤退,而不是按照命令撤到广州。
开战以来,连续丢失石龙石滩,现在以主力防守的龙眼洞阵地也岌岌可危,前线战况不利,杨希闵决定到前面督战。
前敌总指挥赵成梁将杨希闵迎进自己设在石牌车站的指挥部,他面色忧郁,凌晨在猎德炮台登陆的黄埔学生军现在已经冲到附近,预备队顶上去后还是制止不住敌人的攻势,不得已他又把指挥部警卫队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