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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沉重的眼皮,从床榻上下来步伐有些凌乱的向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前,廖蝶便推门走了进来,青丝只用白色发带束着,手中端着白日一模一样的玉碗,她放下玉碗柔声问:“醒了?”
我有一瞬怔愣,还是在梦中么?
我看着她走过来,伸手抱住我的腰身,一如那时她从屋顶的边缘接住我,而我亦如那时那般拉开她的双臂边跑边喊道:“我要入厕”
身后依旧是她笑出声的悦耳声响,叮叮咚咚噗通噗通,响进我的心底,响彻了我红润的面颊。
雷雨停了,满地s-hi滑。我净了手到了门前却不敢再踏出一步,这是梦还是...真实?
‘啪’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本是苍白的脸瞬间红润。
疼,这是真实的?
廖蝶听到声响从屋内走出来,看到怔愣住的我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走进屋内无奈又宠溺的说道:“先进来”
我任她牵着进去,看着她关上房门,看着她端了药碗走过来,看着她驻足在我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生怕眨眼间她便消失了。
“把药喝了”
我接过玉碗乖顺的喝了药,已经不再是那个背驰而行的少年,不,是她的情丝弯弯折折的束住我时,我便如此乖顺了。只是她不承认那是她勾出的情丝,所以我小心翼翼、乖觉顺从。
廖蝶伺候着孱弱的我躺下,她亦脱下衣裙只着里衣上了榻,跨过我躺在了内侧,如那年那月那夜那时拉过我的左臂,螓首枕上去,侧着身子眉眼含着浓墨的深邃望我。
那时她讲,“安儿,我要走了”
今日她讲,“安儿,我回来了”
不论那时还是今日我依旧不懂那晕染了浓墨的深邃眸光是好还是坏?却用同样的姿势埋进她的颈窝,欢喜、悲痛、隐忍......
那时她说:“安儿,一别两宽,你我情深缘浅,莫在挣扎”
今日她说:“安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甚念你”
那时她说:“安儿,我已了无牵挂、无悲无喜,望你珍重”
今日她说:“安儿,天下之大、沧海桑田,这世间我仍挂记你”
那时她说:“安儿,我即嫁作他人妇,望你斩断情丝”
今日她说:“安儿,我复得自由,嫁你如何?”
我恼她,气她,怨她,廖蝶啊廖蝶,这十年,你究竟去了哪呢?怎忍心见我一夜生白发?怎狠心弃我不管、不顾、不问?
只是...这终究是如真如幻的梦,梦醒了,你...便又不见了。
所以,我不恼你,不气你,不怨你;我只...恨我自己。
恨我,为何还不放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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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房门便被打开了,有人把我从榻上提了起来,为我穿衣束带。我闭着眼睛嘟囔:“小成子,我还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