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苏夏脸上,“嫂子,你照看好我哥,我回去了。”
看了一眼沈穆锌离开的背影,苏夏收回视线,拍拍拿着铅笔不放的沈肆,“别玩了。”
回到房间,沈肆抓住苏夏的手,“画画,苏夏,我要画画。”
苏夏诧异的问道,“你会画?”
“会!”沈肆大力点头,“我会画画!”
苏夏当男人是闹着玩,就从包里翻出记事本,撕下一张纸给他,“画去吧。”
她去床边,看到床单上的一片污迹,忍不住叹口气。
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傻到什么时候,还能不能好。
如果永远都好不了……
苏夏清空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再多,也毫无用处。
她扯下脏床单,拿了干净的换上,把床铺好,叮嘱道,“沈肆,我打个电话,你别乱跑。”
沈肆趴在桌上,笔不停画动。
苏夏远远的瞅了一下,见男人很乖,这才放心的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她打完电话回来,男人还趴在那儿,坐的端正,“沈肆,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沈肆搁下铅笔,“好。”
他们离开房间,门带上了。
窗户半掩,突有一阵风袭来,桌上的纸哗啦作响,颤颤巍巍的挣扎了几下,飘到垃圾篓里。
隐约可见纸上画的是个女人,确切来说,是个女生。
女生瘦瘦的,眼睛很大,长发及腰,她穿的是校服,,手里抱着几本书,望着什么,神情满是高傲。
是十几年前的苏夏。
第6章老婆
夏天是蚊虫出没的高峰期,全天闹腾,在花园溜达一圈回来,苏夏的手脚上多了几个红点,这边没消,那边又有了,不挠还好,稍微一挠,红肿一大块。
反观沈肆,皮糙肉厚的,蚊子不爱叮。
他抠出药膏,在苏夏的小腿上涂抹,指腹沿着发红的区域仔细按揉。
苏夏有点难为情,“好了。”
沈肆指着一处,“这里还没弄呢。”
苏夏把脚往回拿,“不弄了。”
沈肆蓦地抱住苏夏的腿,半个身子靠上去。
“……”苏夏踢他,“把手松开。”
沈肆不撒手,还拿脸蹭蹭。
这种行为通常和变态两个字一起出入,绑定。
但男人那么做的时候,眼眸干净清澈,不带丝毫颜色,让人没法动怒,仿佛往别处想,是自己思想龌龊。
苏夏的皮肤遗传了母亲,身上很白,汗毛浅,又少,光滑细腻。
男人的下巴上有一点青色,硬硬的,她被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不松开,我生气了!”
沈肆落寞的把手松开,“苏夏不生气。”
苏夏瞥过去,他是傻了,什么都不懂,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可她没傻啊。
尴尬,害羞,紧张,彷徨,这些情绪都只发生在她一个人身上。
他把事情搅乱,又一脸无辜。
“混蛋。”嘟囔一声,苏夏瞪着男人,“不许再胡来了,听见没有?”
沈肆茫然,“胡来是什么?”
苏夏捏手指头,别扭的说,“就是刚才那样。”
沈肆更加茫然了,“哪样啊?”
苏夏用手盖住脸,吸口气,再抬头时,她露出俩个小酒窝,邻家大姐姐的口吻,“乖,去看漫画吧。”
沈肆戳戳她的酒窝,被她一瞪,灰溜溜的找漫画书去了。
傍晚,车子的引擎声从铁门口传来,外出会友的田箐桦和沈峰回来了。
二楼,苏夏站在窗边,她往下看了两眼,伸手将窗帘拉上了。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大屏幕里放着抗战片,主角领着队伍刚打完一场败战,伤亡惨烈,凝重的气氛几乎要透过屏幕蔓延出来。
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好看,沈肆不喜欢,他拿走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找到了熊出没。
光头强气急败坏,又拿熊大熊二没办法的嚎叫声里夹杂着沈肆的笑声。
见大儿子开心的看动画片,田箐桦的眉心拧紧几分,她来了一句,“苏夏,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苏夏正在给沈肆削苹果,听到那一句,她的手一颤,锋利的刀刃划过手指,血一下子就从破开的口子里淌了出来。
另一边的沈穆锌腾地站起来,离最近的沈肆已经把苏夏的手指含到嘴里。
额角隐隐鼓动了几下,沈穆锌若无其事的整整衣服,又坐回去,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抄起一本杂志。
看到沈肆紧张苏夏,田箐桦的语气有些刻薄,“削个苹果都能削到手,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沈峰咳一声,提醒田箐桦注意点,别把家里的氛围搞的难堪。
他一直相信,冥冥之中,什么事都是定好的,譬如大儿子会有一劫,也因此成家。
至于儿媳,沈峰对她的个人作风很满意,不骄不躁,沉得住气,舞蹈学院毕业,年纪轻轻就去过多个国家演出,获得了不小的成就,有理想,有奋斗的目标,是个上进的孩子。
“小夏,没事吧?”
苏夏摇头,“没事。”
她手上的那道口子微微泛白,已经不流血了。
刚才沈肆吸吮的时候,所有感官都同时放大,苏夏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包裹的温度和柔软,牙齿碰上来的力道,舌头舔过的颤栗。
“苹果不吃了。”沈肆看看苏夏的手指,他看起来很难过,“苏夏不疼。”
苏夏的面颊微红,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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