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怕你笑话。”周建辉仰头将酒一口干了,扭头对郁成德说,“我和子知她妈妈是运动员出身,老早就退休了,我俩除了锻炼,别的都不会,有子知的时候,还是八几年,她出生的前几年是最苦的,熬着熬着也熬过去了。”
“子知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想要什么都知道,也跟我们说,小时候说要学舞蹈,好,那就去学!”
周建辉的舌头打卷,有些语无伦次,“后来她想要报考艺校,离家很远,我们做家长的能说什么,也就只能支持她。”
徐寿晴在桌子底下拍他的腿,拽他的胳膊,没用。
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感性,尤其是在谈论自己女儿的时候。
“再后来呢,子知要参军,好,我和她妈妈二话不说就去四处托人打点,能做到的都做了,希望她在部队能不被人欺负。”
周子知抿了抿唇,鼻头微酸。
她的手放到膝盖上,被一只大手握住,覆上来的气息很温暖。
“子知她也给我们争气,从部队出来,一次就考上大学了,大一那年开始拍戏,到今年,磕磕碰碰的,三十岁了。”周建辉快速擦眼睛,他叹息,“我们做父母的不求别的,就盼着孩子能过的好点。”
“是啊。”都是做父亲的,郁成德也有很大的触动,“周老弟,我也跟你说实话,我们家情况有点不同,我两个女儿到现在都没着落,我大女儿你看见了,马上四十了,我们急也没用,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她们说了算。”
郁箐垂着眼皮,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波动,很多时候她都想随便找个人算了,或者一辈子就那么单着,她有自己的事业,也很成功,不需要依靠谁。
可是她就是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还魔怔了一样死也要解开。
所以一直拖着,一年又一年。
如今她的年纪不小了,那些朋友里面,和她同龄的几乎都做了妈妈,她以前无所谓,现在觉得孤独。
想到这儿,郁箐抚摸着腹部,还有几个月,到明年春天,她也是妈妈了。
说了一通憋在心里好些年的话,郁成德郑重其事道,“周老弟,我们家都很喜欢子知,你们放心,这以后……”
邱容伸手扯郁成德的衣袖,要他注意点,也没用。
一桌上就两个老男人在那感怀,彼此都倾吐了许多,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周建辉醉了。
意外的是,平日里不好酒精,不贪杯的郁成德也醉了。
两家人见面,没冲突,聊的很尽兴。
为了这次的事,周子知特地打电话问乔楠,找她取经支招,郁泽找了同样是过来人的丰柏煜,他们都没料到会那么顺利。
家里的司机把郁成德扶上车,郁箐也坐进去,邱容站在车门那边,看着郁泽扶周建辉到另一辆车。
“阿姨,下雨了,你们回去吧。”
周子知走过来,眼睫被毛毛细雨盖的有点朦胧。
邱容拢拢头发,“那行,我这边就走了,你跟你爸妈说一声。”
周子知点头,“我会的。”
她站在原地望着车子离开,然后才转身走。
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消息,蹲守了一晚上的狗仔忙着按快门,见周子知看向自己的方位,紧张的一抖,快速溜走了。
周子知把手放进上衣口袋,明知道第二天肯定会看到有关她的报道,并且是夹枪带棒的,她的心情似乎也并不郁闷。
那边的郁泽把周建辉安顿好,退出来唤道,“子知。”
周子知回神,她迈步上前。
车里飘着浓烈的酒气,熏的人昏昏入睡。
坐在后排的徐寿晴扶住乱倒的周建辉,“郁泽,你周叔叔今天喝多了,话也多,说的那些你别放心上。”
副驾驶座的郁泽抬眼,扫过后视镜,“没事。”
近似无意识的,他将周建辉的那些话全放心上了,所有关于周子知的内容都没有遗漏。
坐在后座另一边,靠着车门的周子知说,“妈,你跟爸在这里多待几天。”
徐寿晴连忙摇头,“不待了,家里还有事。”
周子知说,“我不忙。”
郁泽适时表态,“阿姨,我最近也有空闲,子知如果临时有事,我可以陪你们逛逛。”
他又抛出去一句,“这边的大佛寺和檀山很有名。”
都是中年老人想去看看的两个地方。
好一会儿,徐寿晴动摇了,“那我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周子知嗯了一声,她了解自己的父母,生怕给她添麻烦,这么多年都在为她考虑,忽略了自己。
司机专心开车,对一切充耳不闻,替少爷开心。
到家后,郁泽把周建辉放隔壁房间的床上,他活动手腕,估计对方最少有两百多斤。
后面的周子知端着一盆水放床头柜上,边卷袖子边说,“我爸退休后没过几年,体重就反弹了。”
她弯着唇角,“我爸年轻的时候很帅。”
个头高,身板壮,英俊,周子知现在都记得,读初二那年,有一天她爸来学校给她送雨伞,穿的黑皮夹克,牛仔裤,同学们都说好酷,还有她的班主任直盯着的那副表情。
郁泽捋捋头发,大概是今晚的结果很让他满意,他调侃道,“有我帅?”
“嗯,比你帅。”看他故作吃醋的样子,周子知笑弯了眼睛,“也比你更有魅力。”
每个爸爸都是女儿心中的偶像,周子知也不例外。
“说什么呢?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