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酸,她放软了语调轻声道:“当然可以,明天等你睡醒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你要的解释,我都会告诉你。”
“好,那我明天一早就打给你!”电话那头的从亦白一下就多云转晴了,连声音里都带着雀跃。
路丛珍失笑:“好。”
挂了电话,路丛珍闭着眼睛刚刚睡着还没一会,从亦白的电话如约而至:“某人昨晚说过的话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路丛珍看了眼时间,七点整。
她昨晚没有睡好,这会正是困意正浓的时候,说话都迷迷蒙蒙的:“这么早,你不用睡觉吗?”
比起路丛珍,从亦白的声音倒是显得精神十足:“说了一早就是一早,别赖床了,快下来,我饿了。”
“……”路丛珍原以为从亦白玩的那么晚,无论如何也得睡到中午去了,她没想到他说的一早就真的是一大清早。
没办法,她带着一身困意下了楼。
这么早开门的饭店只有早餐店,于是两人随便在路边找了一间早餐店。
比起清爽精神的从亦白,一路哈欠不断的路丛珍反倒才像是那个一晚上没睡的,路丛珍实在很佩服他:“为什么你一晚上没睡现在还能这么精神?”
“年轻人不用睡。老板,这些还有那些,一样来一份。”从亦白不屑地瞥了一眼路丛珍,顺便指着看板上的字将店里所有的早餐全点了个遍,也不管他们两个人到底能不能吃完,“对了,豆浆先上,要冰的。”
老板一看来了个冤大头,嘴都快笑裂了:“好嘞!”
两人找了个电扇边的位置坐下,老板很快就端来了两杯冰豆浆。路丛珍喝了一口,冰凉微甜的液体滑入胃里,她终于清醒了一些。
看着对面的从亦白,想起昨天晚上电话的嘈杂,她不由好奇问:“你怎么喜欢去那么吵的地方?”
从亦白咬着吸管说:“吵吗?我不觉得,那么多人都在一起,热闹。”
路丛珍望着他愣了半晌,正要说什么,老板却动作迅速地将点的食物端上来了,陆陆续续的,大碗小碗,冒着热气,五花八门的,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一大桌美食在前,路丛珍还来不及品尝,她尴尬地摸向自己的荷包,掩着嘴小声对从亦白道:“我没有带那么多钱怎么办?”
从亦白闻言板着脸说:“你太没诚意了,说请我吃饭结果不带钱?”
路丛珍更加尴尬:“我没想到你要吃这么多。那要不我回去拿钱,你先吃,我一会就回来。”
从亦白隔着桌子拦住她,眼底笑意很明显:“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有男人在,哪有让女人付钱的道理。”
路丛珍瞪大眼睛望着他:“那你还说要我请客?”
“是你自己说的。”从亦白见她嘟着嘴不高兴的样子,他莫名就觉得心情很好,他一边给她将碗筷消毒,一边说:“好了好了,你请客我付钱,一个意思,快吃吧。”
路丛珍看着面前被从亦白仔细擦洗过的碗筷,眼眸里有柔光一闪而过,她忽然端起豆浆对从亦白说:“我敬你。”
从亦白手上动作一顿,懵了:“敬我?用豆浆?”
“是,快来碰杯!”路丛珍点点头,催促着从亦白端起杯子然后与他相碰:“我以豆浆代酒,这一杯谢谢你之前帮我找回我的合同,还帮我教训了那些流氓。”
从亦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看见她眼中的笑意他就软了心肠,端着杯子装模作样地配合她喝了一口:“行,这杯我喝了,不用客气。这豆浆真烈!”
路丛珍笑意更浓,她又与从亦白碰了一下:“第二杯,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整夜照顾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没有占我便宜。”
从亦白又喝了一大口豆浆,坏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占你便宜,我要是占便宜了呢?”
路丛珍笑容不变:“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这样认真的表情让从亦白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好像不是在闹着玩。
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路丛珍没有正面回答,她再与从亦白碰了一下杯:“第三杯,虽然没有给你上过几次课,但谢谢你愿意信任我,师生一场,都是缘分。”
她话音一落,从亦白手里的豆浆杯忽然重重落到了桌上,米白色的液体晃荡着洒到棕色的桌面上很是突兀,旁边几桌的客人纷纷侧目,好奇地看着这一对年轻男女的矛盾。
从亦白的声音很冷:“你说要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不,不光是这些,我……”路丛珍还要继续说下去,从亦白却突然叫来老板要买单,他说:“就当今天我们没有吃过这顿饭,你要说什么也都不要说,我不听。”
他付过钱后便大步向外走,路丛珍十分可惜桌上那些连动都没动过的早点,她很想把这些东西打包,但又怕从亦白走远,只好慌忙起身在他身后追:“小白,你等等,你听我说!”
从亦白像是没有听见路丛珍的呼喊,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他腿长步大,频率又快,一下就将路丛珍甩在身后老远。
路丛珍落在后面懊恼地跺脚,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冲动不听人把话说完!
这耽误一会的功夫,从亦白走的越发远了。
路丛珍庆幸他今天没有骑车,她还能看见他的背影,于是干脆跑了起来,一直追了半条街才赶上他。
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