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迎春,也已经瓜熟缔落,产下了李靖的长子。没出满月正好,还省得有个万一,迎春还得拖着没恢复好的身子出面。
不错,贾赦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凤凰蛋一旦出了什么事儿,贾母很可能自己把自己给玩死。这个贾赦在意吗?答案那么明显,何必再问。
不是他心狠,只是这老太太让贾赦烦不胜烦——太能作了。你说你原来口口声声最疼贾敏,就是这样疼的?她唯一留下的血脉,一生一次的大婚你都不放过?
当日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贾赦是心知肚明。不就是知道黛玉是皇后亲封的公主,又与凤凰蛋当日曾一起养在她身边,希望黛玉念着旧情拉拔凤凰蛋?
时机,老太太,您老没想过时机的问题吗?人家那里马上就要亲迎了,你这边蹦出一个外男,还对着人家情深意切地叫“妹妹”。让人家婆家人怎么想,让人家将来的丈夫怎么看?你是为你那凤凰蛋着想了,可是那个你口口声声疼爱的女孩呢?就是这么疼的?!
带着一身隐忍的怒火,贾赦决定不再等了。接下来他的时间大部分都得在庄子里度过,那老太太再出什么妖蛾子,他不能回回都救火一样跑回去应付。他忙的可都是正事,是涉及这个国家还会不会让人用坚船利炮叩开国门之事,贾母与这些事儿相比,太轻了。
既然老太太你总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用那个凤凰蛋的安危都无法让你消停,那这次,我就再把这位凤凰蛋请走吧。反正他的到来,不光没有给我解决问题,反而给我增加了麻烦。没用的东西,我何必养他。
打定了主意的贾赦,这次回府后,连荣禧堂都没回,直接就到了荣庆堂。见他脸色不好,荣庆堂里的管事婆子忙忙地迎上来:“国公爷安。”
贾赦直接问道:“老太太这些天可还安静?”
那婆子脸上就发起了苦:“老太太倒是还好。只是宝二爷...”
“什么宝二爷,他算是你哪儿来的爷?不过是与你们一样,来服侍老太太的人。说吧,他做了什么?”贾赦现在对那位凤凰蛋已经是零容忍了。
听说贾赦到来,正出门来迎接他的贾宝玉,把贾赦与婆子的话听了个正着。脸上那颜色可就好看了,时青时白,偶尔还能看见气愤的红色。
只是人家婆子是鼎国公府的奴才,才不会去看他的脸色,一五一十地把贾宝玉的光辉事迹讲给贾赦:“这位贾爷,”那婆子知机地改了个称呼,反正他姓贾,叫一声爷也没错。
“这位贾爷,总是嫌咱们是粗使的婆子,伺候起老太太粗手笨脚地不随心。一直想叫夫人送几个清秀的丫头过来伺候。又嫌弃老太太这里的饮食清淡了些,说是不利于老太太病体康复。甚至还说,还说是...我们这些人苛待了老太太。”
贾赦有什么听不出来的,恐怕这位凤凰蛋的原话该是自己一家人苛待了老太太才是真。只是这婆子胆子小,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罢了。
“你们可是答应了?也向夫人回过了?”贾赦脸色反而平静下来。早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和他生气不过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何必。
那婆子就道:“回国公爷的话,因为太医一直强调,老太太这里以静养为主。那些小丫头了一个个毛毛燥燥的,如何成事?再说到老太太的饮食,也都是按太医所列的药膳准备的。太医说过,老太太卒中,不能再吃那些肥腻的东西,真不是奴婢们苛待了老太太呀。”
“因为这位贾爷的话,实在是没有道理。所以,所以,所以奴婢就私下做了主,没有回夫人。就算是回了夫人,也得按太医说的做不是。夫人一天要管着这么大的府邸,总不能谁有些无理的要求,都烦到夫人头上。”
贾赦对这个婆子的回答很满意,是个看明白事情的。可是贾宝玉却不满意了,和着自己与这些人说了这么多,她们竟连说都没有和大伯母说过。难怪呢,到现在还只是几个婆子天天在自己眼前晃荡。
“大伯,这个婆子眼里没有主子,竟把主子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凤凰蛋已经忘记刚才人贾赦就和那婆子说过,他与她们是一样来服侍贾母的话。
“贾二爷,我与你父亲已经分了宗,你这声大伯,我当不起。”贾赦自己纠正凤凰蛋的认知。
那贾宝玉再不通人情,也知道分了宗后,就不再是一家人的道理。如果贾赦不是他的大伯,那他自己刚才所谓的婆子眼里没有主子的话,也就无从立脚了——你都不是府里的人,还说什么主子。
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招呼贾赦了,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进来吧。”贾赦连为难他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不值得,这样的东西,一句话能让他生,一句话能让他死。为了他再费心思,不值得。
贾母行动不能,耳朵却好使,刚才他们在屋外的对话,老太太听了个全。什么太医的吩咐,什么小丫头服侍得毛燥,自己不吃,宝玉不是还要吃?自己用不到丫头,宝玉不是还要用?老大,这个孽障,这是真不把宝玉当成一家人了呀。
不行,贾母心里提上了一口气:宝玉是有大造化之人,不过是时运不济,摊上了王氏那个败家的母亲。不然,不然..她也想不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