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她急得团团转,两手拉住玄池衣袖,满怀期望地望着他,“你能从妖道手上救了我,肯定比他厉害,你也会什么腾云驾雾、冯虚御风之术是不是?能立刻送我回家吗?”
“把这个吃了。”他取出一颗丹药送到她嘴边,若黛想也没想就着他的手吃下去,舌尖不经意扫过他的手指,两个人同时呆了一瞬,而后各自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脸。
吃了玄池的药,若黛很快感觉到身轻体健,疲劳一扫而空,一口气走十里不费劲。她肤色苍白,但刚跑动过,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很可爱,玄池心里不由一动。
“跟我走吧。”他有些不敢看她,自她手中抽出袖子,转身带路。
若黛拿手冰了一下发烫的脸,忐忑不安地跟上,开始烦恼到家了该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失踪这段时间的去向?
“道长,你知道那个无愔是什么人吗?”她不愿称呼他为国师,但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宜直呼他的名字,索性便叫他道长了。
“他曾是上清宫门人,不过心术不正,当初偷习禁术让长者发现,已经被驱逐很多年,这些年在外面造了不少孽。你怎么会惹上他的?”玄池皱了皱眉,还好若黛体内有他的血,他能靠着这一点联系找到她,否则落到无愔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无愔虽不是好人,但被逐出师门后不曾打着上清宫的名号作恶,他们也不方便动手处理他。
“上清宫也有那么坏的人?你们不管管吗?他和人勾结刺杀皇上!被我给听到了。”若黛气愤不已,“他们还害得空婵姑娘再也不能跳舞,加上昨晚那些死伤的无辜老百姓,让他死一百次都不过分。”
“玄门中人不能干预帝星,皇上气运未尽,不是谁想刺杀就能刺杀得了的。无愔已经叛出师门,不算上清宫的弟子,我们管不了他。”玄池气定神闲。各人有各人的天命,若是个个都去干涉,这天下岂不乱套了?
况且他也没那么大能耐,只一个方若黛,已经足够让如今的他焦头烂额。
“你们管不了他,我就禀报给皇上,就算收拾不了那妖道,总要找到他的同伙治罪。”她握了握拳头。
玄池哑然失笑:“他的同伙非同小可,你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他的,皇上也不会轻信于你。”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你是国师,你说的话皇上一定会相信,为什么你不揭发他们?”若黛惊讶地瞪大眼。
“天地万物有其运行的法则,修行之人虽说一定程度上可跳出这些法则之外,但凡人修行本已算逆天,再对世内之事强行插手,只会自酿苦果。”
所以前世的玄池干预她的命运,最后连自个儿都给搭了进去,至死也无怨无悔,情之一字当真可怕。
那个玄池,他一直是当做另一个人看待的,方若黛出现之前,他以为凭自己的修为足够做到面对她而波澜不惊。却没料到,从第一次方准为女儿找到上清宫来时,他心里已经起了一丝涟漪。
为防悲剧重演,见方若黛第一面,他便对她下了禁咒,让她这一世不再对他动心。可第二次、第三次,他自己这边反倒越来越无法克制,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掀起惊涛骇浪将他再度淹没。
若黛泄气地垂下头:“所以拿他们一点没办法了是吗?”
“这些事自然有人去操心,为你自己,也为你亲人着想,你就不要去瞎掺和了。”玄池现在只盼她平平安安,他也好回龙首峰潜心修道。
若黛不答话,只顾闷头跟着他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正想问玄池准备何时作法送她回家,前面的人却忽然停住,她一头撞了上去。
“到了。”
“嗯?”她揉着撞痛的鼻子,还没反应过来。
左右四顾,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已经回到了花神庙前的长街,现场一片狼藉,若黛目瞪口呆地望着昨天爬过的大树。
“太神奇了,我们好像没走多久啊!现在什么时辰?”从东海到帝都,不知不觉间已行数百里,这就是术法的奇妙之处。
玄池看了看还没升高的太阳,答曰:“还不到巳时。”
她在六个时辰内,被人从帝都掳到东海,又从东海之滨被送回帝都,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吧?前世玄池怕吓到她,很少当她的面使用法术,她只知他修为高深,却不晓得他竟有这等本领。
“我走了,很快会有人来接你。”玄池感应到找她的人就在附近,他不便与她一同出现,瞬间隐去身形。
若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长街尽头果然转出来一队带成安侯府家徽的侍卫。
“等等,我怎么跟我爹娘解释……”她再转回来,身边的玄池已经不见了。
“实话实说即可。”他人已不在,若黛脑海里却响起他的声音。
等若黛和寻找她的人离去,玄池才再度现身,他扶住身边一堵墙,面色不佳。通常为防修行折损,一些违背自然规律的法术本就该少用,而一日之内他接连动用数次,铁打的也受不住。这次回去,又需闭关调息一阵子了。
昨晚派出去找她的人搜遍花神庙附近,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若黛救下的小孩儿,里面还有血迹,但不见她踪影。
清山差点吓疯,再也不敢隐瞒父母,一边派人送宛罗回了王府,一边回家负荆请罪。
这一夜若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对于方家人而言,难熬的程度不啻于她病榻垂危之际。若黛到家时,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