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黛有过接触的流民,然而一无所获。
一直追查不到方若黛的下落,急累交加,萧清夜终于病了。
没有人会来关心她,不需要她的时候,楚昀和他的其他手下也不会主动找她。她仿佛一只独来独往的蝙蝠,蜷缩在只有她自己的狭小居所。
萧清夜发着高烧,病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中嘴里好像被人灌进难闻的汤药,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说话,那声音一会儿很轻,一会又吵得她头痛欲裂,噩梦不断,她睡得很不安稳。半夜里开始浑身发冷,身边似乎有个人,她像蛇一样紧紧缠上去,拼命汲取那人身上的热度。
对方反抱住她,滚烫的吻不断落在她唇上,脸上,耳垂上,颈项上……
清醒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下去,萧清夜一转头便看见无愔比以前更加精致魅惑的容颜,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醒了?”无愔只是假寐,感觉到她呼吸加重,立刻睁开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皱了皱眉,“我并未允许你随便进我家。”
“我不仅进了你家,还上了你的床,昨晚你可是一点也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无愔无所谓她的冷漠态度,起身披上衣服,将一碗已经放凉的稀粥端到她面前,“起来,你现在该吃点东西。”
冰冷的粥一经他的手,很快变得热气腾腾。
“不用你管,我们已经两不相欠。”萧清夜克制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转开脸,刻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冷淡。
“两不相欠?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三月之期未到,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他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看着它变红。
萧清夜哑着嗓子道:“我等了你十天,你没回来。”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回到你的殿下身边了?”无愔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你真的就这么看不上我?”
她浑身一颤,不作任何辩解。
“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萧清夜,或许你对我来说是与众不同的。”无愔放开她,改为怜惜的轻抚,手指在她脸上游移,“我发生了一点变化,没有意外的话,能活很久,至少最近这几十年里,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我早就说过,我跟你是不可能的。”萧清夜闭上眼,“我的一生,已经许给了殿下,生,为他生,死,为他死。”
无愔指尖点在她唇上,制止她说下去:“没关系,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你不来就我,我来就你。”
萧清夜张开眼惊讶地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人。她印象中的无愔像条善变而骄傲的毒蛇,即便最亲密的时候她也担心被他咬一口,几曾见他语气如此缠绵过?
她害怕面对这样的他,害怕她会奋不顾身地陷进虚假的爱情,背弃自己的信仰。
对他说的这些话,萧清夜不置可否,她不敢也不想相信他。很多男人就是贱骨头,越难到手的越是抓心挠肺的想要得到,而且只有人还不够,连心也想一并得到。
不是欲擒故纵,她怕他只是一时不甘心得不到她,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沦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好就是不抱希望。或许有一天他腻味了,自己就会离开。
无愔果然留了下来,照顾着她,直到她病好。
病一好她便又惦记上了自己的任务。
“这才刚好一点,你又要做什么去?”见她换了轻便的劲装,携刀带剑地准备出去,无愔面色不豫地挡在门前。
“我要去找一个人。”
无愔幽幽一叹:“找谁?我帮你。”
萧清夜抬头错愕地望着他,这人是真中邪了么?
“我认真的。”
送上门来的得力帮手,不用白不用,她正愁找不到人。
“你还记不记得,花神节那天晚上,偷听到我们说话,被你带走的那个女孩儿?”
“她?”无愔扬了下眉,点头。他当然记得,拜她所赐,他第一次用浆在海面上划了整整三天的船。
“当时你说你会解决掉她,结果呢?要不是你那时候出漏子,我现在也不用到处找她了。”萧清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无愔讪讪道:“如果你还是想杀她灭口,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护着她的人,别说是你,就是你的殿下也动不得。”
“就算护着她的是当今皇上,她也非死不可。”萧清夜盯着他的眼睛,“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知道她的下落。告诉我她在哪?我不用你帮忙,会自己想办法。”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看她这不死不休的架势,他真是无奈了。
若是不管,这蠢女人迟早会把自己送上死路,可谁让他偏偏对她动心了呢?
.
若黛打算在玄池木屋周围种上各种各样的鲜花,将这里打造成在他梦中所见的那种样子。
两人一狐漫山遍野到处挖掘野花移植回去,光有野花不够,她还想种一些人工培育的植物。龙首峰下有个花市,这天玄池带她下山挑选中意的花草。
望月一下山就幻化出人形,跑得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去找他山下的老朋友去了,他自己会回去,两人也就没管他。
花市里除了一些常见的花木,还出过很多治园能手,培植出不少独特的品种。
若黛不管气候和环境是否适宜生长,凡是她觉得好看的,统统买下来。
“喜欢就全买了吧,不用怕养不活,替花花草草什么的造一个适合生长的环境不是什么难事。”这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