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的。你无法想象,我小时候是同年龄段女孩里最调皮的,跟着比我大的男孩子去抓蝌蚪、摘野果、爬树、抓知了,十足的野孩子。然而,因为出去玩身边都是男孩子,我不想被他们嫌弃,于是每次我都会走在他们前面显示自己不会拖后腿。可能因为这样,我渐渐变得好胜,我要证明我不比别人差。我从小又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一次,我又和几个男孩子出去玩,我们发现了一个石榴树,因为没人知道,树上结了很多熟透了的果子。大家像发现宝藏一样,纷纷跳起来摘,爬到树上摘。然而我只是静静地围着树木走了一圈,然后发现树上最红的一个果实。但是因为树长得高,没有人摘得到,我便自己爬了上去。”
“我还记得那棵树真的很高,我爬到树顶能看到其他树木最顶上的枝叶,还有一些平时看不到风景,很美。然而怎么美也比不过那颗红透的石榴,我伏在树枝上慢慢向着那颗石榴靠近,然而越往边上树枝越细,承受力就越小,渐渐地树枝就被我压着向下垂。底下的男孩都喊我停下来,再下去树枝就要被压断了。但是那颗石榴离我已经很近很近了,我不想放弃,我放弃不了。于是我不听所有人的劝,用力一蹬,石榴紧紧握在手中。与此同时,在伙伴的惊呼声中树枝断了。幸好,树上的小伙伴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摔个头破血流,但是也弄得浑身是伤,衣服也被划破了,回去还要被福利院的阿姨处罚。但是,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那颗石榴的味道,很甜很甜,那样的味道我后来再也没吃到过。”
“而如果那时候我不执著地要,勇敢地要,我这辈子可能也尝不到那样的味道。师兄,你说对吗?”
驾驶位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安静下来,直到蒋凝问他,他也没有回答,这样的安静,蒋凝耐心地等待着。
“所以你现在也执着地想要是吗?即使摔个头破血流也要是吗?”
严琅的声音不再温暖,如山风般冷冽。
“师兄,我想试试那个味道。”
那天他在这里告诉她的话,她听懂了,所以现在她用一个故事告诉他的事情他也听明白了,只是他不明白她这份执着。他就像树下那个不断呼喊的小伙伴,一心系着她,她眼中却只有那颗红果实。
他在为她担心,她却告诉他要勇敢。
而他也像那些小伙伴一样,只能在树底下望着她,怎么也够不着,拉不回。
“蒋凝,我真想你现在就能尝到那个头破血流的滋味,这样你才懂得怎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严琅言语中有承不住的怒气。
蒋凝却觉得他这样很好,就算生她的气也不要难过。
“那如果我摔下来了,你别做那个拉我一把的小伙伴,或许我痛过了就会懂得害怕了。”
严琅咬牙,“好!”
直到送蒋凝到家楼下严琅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蒋凝一关上车门他便一脚油门飞驰出去。
蒋凝一直认为,她这辈子也等不到顾尧开口的。
他是那么自私,又是那么确定。自私地爱自己比爱她更多,确定他要什么,确定那些她给不了。
所以她只是贪恋在他身边的日子,却从来不敢想得到他的回应。
那天,她真的觉得,走出这个门口,他们就彻彻底底地结束了,她心中的那一丁点火苗就彻彻底底地熄灭了。
只是,他还是那么敏锐地在最后一刻将她抱住。
那一刻,很多场景在脑海闪过。
那一场相遇,那一场相拥,那一场车祸,那一场订婚,许许多多的画面让她无法将他推开。
那一刻,她才发现,她是多么期待他的挽留。
所以,他只是轻轻一句话,却像是致命的诱惑,诱惑着她点头答应。
蒋凝呆呆地站在路边很久很久,直到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近,牵起她的手往楼上去。
“你怎么来了?”
从他说要试试到如今已是一周,他们谁也没联系谁,那天似乎只是蒋凝一个梦,但是蒋凝又知道不是。
“我出差一周,刚下飞机。”
这是在解释他为什么一周没有联系吗?
“顾尧,你是认真的吗?”
顾尧回头看了看她,“你不是知道才找的严琅吗?”
他看到了,那他到了多久。
蒋凝还在思量着什么,顾尧径自拉着她往楼上走,到门前她还是那样呆愣着。他拿过她手中的钥匙将门打开,然后手一拉门一合,他将她抵在门上吻了起来。
蒋凝足足呆愣了一分钟也消化不了眼前的景象,他正半眯着眼细细舔吻着她的双唇,门廊上的小灯模糊地照在他脸上,还是那张英俊得让蒋凝着迷的脸,如今正专注地吻着她。
看着她发呆的样子,顾尧更用力地吸吻,感知一种类似得到慰藉的满足。
空气越来越稀薄,晕眩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蒋凝微微张开口想吸一口空气,换来他的长驱直入。
今晚的他是蒋凝从没见过的,强势地,带着不容拒绝,抱紧她,亲吻她,甚至有些急迫。
然而,他不知道,蒋凝从没想过要拒绝,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亲吻甚至是她幻想的。
手攀上他的肩,想应着本能贴近他,他却突然停下唇上的动作。
没有远离,就这样贴着她的唇,不进不退,像在思索着什么,专注地凝着她。
蒋凝微微抬起眼,与他视线一触,心不由地一颤。深邃的双眼此刻比这黑夜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