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送来的那棵灵芝拿来,记得先跟母亲说一声”,这灵芝是罗家大舅舅拿来给罗氏补身子的,虽算不上极品,可寻常人家却是几辈子都见不着的,也是林府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冬月一惊,却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应声而去。本以为那罗氏会舍不得那灵芝,谁知道罗氏二话不说,痛快地答应了。冬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去耳房取了灵芝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爬上分频新晋啦,撒花
☆、温声安慰
林景岚带着妹妹,屈膝垂眸,恭恭敬敬地给永宁侯夫人行礼。永宁侯夫人膝下没有女儿,见她们姐妹乖顺恭谨,也十分喜欢,忙笑道:“自打那日在大慈恩寺分别,已是许久不见你们两个了,快坐下说话”。
早有丫鬟端来了绣墩,虚扶着姐妹两个坐下。又有两个小丫鬟低眉顺眼地捧上两盘茶点。一个九寸大的细白瓷盘子里装着五色糕点,另有一个大些的红漆盘中盛着各色干果、果脯。
永宁侯夫人怕两人拘束,笑眯眯地捡了两块芸豆糕递给姐妹俩。景岚垂眸瞧着这满盘子精致的点心,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就着茶水吃了芸豆糕,抬头就红了眼眶。
永宁侯夫人神色一时僵住了,敛了笑意,柔声问道:“景岚,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又扫了一眼一旁的林逸岚,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委屈模样,永宁侯夫人心中便咯噔一下。
来时,在马车里,林景岚早就把要说的话理了个清清楚楚,现下永宁侯夫人问起来,她便眼眶含泪,道:“夫人,我父亲昨日上书,驳斥变法,怕是惹恼了皇上。兹事体大,恐怕朝中有人不会轻易放过我父亲,还请夫人看在侯爷和我父亲交好的份儿上,求侯爷想想办法吧……”
永宁侯夫人叹了口气,她出身高门,又嫁到侯府,虽然身为妇人,可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她也是听过、见过的。心知当下有人借着变法之名结党营私,林璟此时上书驳斥,岂不是正戳了这些人的痛处?人家又怎么会轻饶了他?
林家两个小姑娘已经吓成这般可怜模样了,她也不好再去渲染事情的严重性,忙温声劝慰几句。思量了片刻,又吩咐丫鬟:“快去,把二少爷和三少爷给我找来!”,四个孩子,老大跟着侯爷去了同州,老四是个纯良没心机的,如今遇着事,只能把老二老三这两个庶子叫来商议了。
林景岚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用帕子轻轻地拭了眼角的泪,又抬手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前世对不起自己的终究是庶母罗氏,这个妹妹虽不单纯,却也没有害过自己,而且如今妹妹应该也是吓得不轻。
徐沛孚和徐沛霖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地匆匆走了进来,脸上都有几分困惑,但还是礼数周全地向夫人行了礼。林氏姐妹也站起身来,朝徐家兄弟两个福了福。
见林家姐妹神色黯淡,夫人也紧抿着唇,徐沛霖的胸口闷闷的难受了一下。正要开口相问,就听见徐沛孚温润的声音:“母亲急召儿子前来,莫非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永宁侯夫人点了点头,沉声把刚才林景岚说的事儿告诉了兄弟两个,又嘱咐道:“你父亲最看中林大人的人品才学,林大人没事还好说,若林大人因此获罪,只怕你父亲要跟着难受。找你们来,是让你们兄弟两个即刻写信,咱们差人快马加鞭送到同州去……”
徐沛孚心里一凛,和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忙应了下来:“母亲放心,儿子这就去。从长安到同州快马不用一日便能到,写信推敲言辞又是一番功夫,儿子怕说不清,干脆自己去同州面见父兄”。
永宁侯夫人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林景岚身上,道:“你也不用太难过,皇上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侯爷的”,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串佛珠,给景岚带上,道:“你是个有佛缘的,菩萨会保佑林大人的”。
林逸岚在一旁看着,眼神就复杂起来,同样是林家女儿,夫人怎就偏疼林景岚?
景岚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夫人只拍拍她的手,叫她安心。又叮嘱了徐沛孚几句,那徐沛孚便转身匆匆而去。
徐沛霖眼神一直盯着林景岚,见她满面愁容,开口劝慰道:“林家小姐先宽宽心,我二哥善骑马,天黑之前便能到同州”,语气就比平常温和了许多。
林逸岚以为徐沛霖这是在安慰她,心中暗喜,眼眶含泪,娇声道了谢。心中又开始琢磨永宁侯夫人会不会留她们姐妹在侯府用午膳,午膳时见了徐沛璧,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会不会让他动心……毕竟,徐沛璧可比那刘子川的出身强了百倍!
逸岚正痴痴想着,景岚起身向夫人告辞,道:“多谢夫人,我母亲还在家里等信儿呢,我们也不打扰夫人休息了……”,这种时候,永宁候夫人自然也不会虚留她们,点了点头,吩咐徐沛霖亲自送一送林氏姐妹。
徐沛霖一直将林氏姐妹送到了垂花门外,林逸岚先上了马车。
林景岚正要上车时,脚正要踩上脚蹬,却听到旁边那人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这一声“景岚”让她忘了原本的动作,绷着身子回了头。
徐沛霖负手,温声对景岚道:“从前见你都是淡泊娴静的,今日掉了这么多泪,只怕你母亲、我母亲都要跟着心疼。擦擦眼泪,回府安心等着消息吧”,说话间,手想轻轻拍拍她的背,可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终究是放下了伸到半空的右手,重新负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