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取暖哈气的唇都干了。又担心指甲中有毒的药粉,不敢离近。
本来扭头警惕楼口防着守卫的叶衡,在一幅图完成后转身低下头垂着长睫,忽然把她那冰凉的右手握到自己的两只大手中。
一入手便发觉她肌肤冰凉滑腻如凝脂,怦然心动的几乎僵住。狠狠咬了下舌尖才缓过神,一边点点揉搓过血,一边放到唇边哈气暖和着。
愣到发怔的若棠等叶衡松开自己手,又扭过头,后背对着自己才回过神。
一抬头,正看见少年因冷更雪白的脸渐渐升起红晕到耳根,猛然明白所有的若棠,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涌起。
同样心中小鹿乱撞的她,也狠咬了下舌尖才把乱糟糟的思绪压下去。
竖起指甲继续在少年脊背上轻划重顿,等自己手指再僵硬难动的时候,大方的把两只手一起放到了等待人大掌中。
握着主动放到自己掌中的软玉,惊讶、惊愣的小将军猛抬头凝神看向身前的女孩。
不用说一个字,那双横波杏目中盈盈流光里的娇羞笑意说明了一切。郡主没有怪自己刚刚的孟浪。
她知晓了自己的心意,也愿意知晓。
云破月出,刹那花开。
情不自禁眉眼含笑的叶衡,低头看见的是莹润如玉含着羞涩浅笑的脸。呼吸间是蔷薇般特有的馨香。
握着软嫩小巧双手仔细摩挲到发热。心旌摇曳的他终是忍不住,最后一口哈气时,把唇轻轻印在那柔粉滑腻的掌心上。
不舍放开后,匆匆把闪耀着异样神采的目光移向窗外。
抿唇不语,俯在他胸旁临摹的若棠,好半天还能听见从他胸口传来一声声如擂鼓般狂乱心跳。
他为自己心乱了!刹那,一种单纯的欣悦,也充溢在她胸间。一直抿着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很多时候我们埋怨时光流逝的好慢,可它在更多的时候却如流水无声无息间匆匆。
3天已过楼里摇铃声响,两人唇虽然冻得发白没有血色的。眉眼中的火热笑意却是臧不住的。若棠长大后第一次留的长指甲再次消失,变成圆润干净的指尖。
这几天几人回到马车上也不管什么避讳,瑛姑听郡主吩咐,第一天就硬把握着马缰上手都僵硬的叶衡拉上马车。如今三人同坐也自如的很。
不过,怎么直觉马车里郡主和叶衡怪怪的。明明说话动作还是跟往常一样。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呢。未尝过情滋味的瑛姑好奇不已中。
连夜重新补充誊写好把柔韧的十几页纸钉成册,想了又想又写了一份。若棠犹豫再三到底没去三舅那里,反而叫了瑛姑来郑重万分的把其中一份书交给她藏好。
大功告成,心无烦扰的她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可望着床帐上彩蝶喜春的图案,脑海里却反复出现另一张脸。
那张精致如玉的脸,涨得通红,在楼梯时在她身边低声许诺。
“郡主,我心悦你。若你不嫌弃,等你到了年纪汉王跟前叶衡必定要觍颜求娶。你放心,我一定会奋勇杀敌,多立军功。一辈子也不会委屈你。”
叶衡这是主动向自己表白了吗?
奋勇杀敌,多立军功,一辈子不委屈?
哼。哪怕你当上皇帝呢,本姑娘也不稀罕。许诺我身份、地位那就算是诚意了?这个呆子,情话、好话也不会说。
只一句我心悦你那算是喜欢了。下楼梯连自己的手都没有拉一下,这个呆瓜。
床上滚来滚去又喜又嗔的少女不知道,此刻呆呆抱膝坐在床上的叶衡也是满心懊恼。
初初动情的少年,越想越恼,狠狠捶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连一句爱慕动听的话都没说,心里想过千遍的。
此生唯你,至死不渝。
也忘了个干净。
那么匆忙的就把这么重要的事说了,一点都不够郑重。当时怎么看着郡主的眼睛,就如论如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还有嘴了呢?
自己还亲了下郡主的手心,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不庄重。心里恼了自己啊!
真是蠢死了!
圆月清辉下,情丝缠绕的小情侣甜蜜纠结着。同在王府密室赵长吏看着暗哨传来的消息冷笑数声后去了正厅。
这两天,因郡主被姑姑出其不意拦在外,自认为失职的赵长吏派出京都精锐探子。
很快打听出了东平伯家跟康郡王走的很近,郡王府有意跟汉王联姻,尤其是康王二子陈诚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京中见过郡主后。更是积极了。
但他们却没有跟连太后都拒绝的大舅谈,反而想用父族的力量以父母之命把婚事定下来,就找到了强势的姑姑。
比武那天陈诚也在园中,很有可能是为了让她去见,才想出其不意的逼着她换了女装,在图谋以后。
可太后怎么能让藩王跟这些陈家宗室成一伙,耳目灵通的辅国公夫人才不顾及面子闯进来强拉她走开。
若棠对于这个平生第一面的姑姑本来就没丝毫感情,这一下知道她想用自己换取权势后更是避之不及。
三舅也是相同的意思,他们家眼下站在了太后一边就不能跟宗室牵扯,墙头草早晚让东西南北风给连根拔起毁个干净。
苏元明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来益州的兵权就是人人眼馋的肥肉。扔出一个侄子娶媳妇回去已经够亏了。在把女孩留在这里那可真是赔本死了。
左思右想后亲自带着她,十五和重礼去伯府上拜访姑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