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古意韵味和贴近自然的意境。
南沐推开门,转过头,瞧见温凉眼中的欣赏和感叹,笑问:“喜欢这里?”
温凉朝他点点头,并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喜欢和赞赏,眼前这有些老旧的黑漆大门,白墙黑瓦上绿意满满的古意民居,实在是太符合她的审美标准了。
南沐见她是真的喜欢,眉眼温和,笑说:“你喜欢就好。”
跨过石门坎,内里又是一丛又一丛的绿色,枇杷树,李子树,桃树,满满的果子结了一树又一树,半米宽的青石板铺满院落,浅粉浅蓝的无尽夏长满石板路的两旁,屋墙上是艳丽盛开的滇红玫瑰。
滇红玫瑰肆意的香气与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将这一方天地圈出了一个独特的夏天。
走在前头,穿着一身简单棉布长衫的南沐,卸下了一身商人的精明气息,儒雅温和地仿佛古时候的教书先生一般。
温凉暗暗感叹,不得不说,南家的基因是真的好,若是普通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哪里能有如此气质。
两人来到一处轻纱帘布飘动的侧屋,南沐朝温凉做了个请的手势,眉目舒朗:“进茶室坐一会儿吧,正好我还有些事想跟你核实一下。”
温凉点点头,就着南沐拉开的门帘,看了一眼里面的摆设,又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侍应,目光瞥过正在脱鞋的南沐,眼眸沉了沉,身形停顿了一秒,才弯腰将脚上新穿的淡粉色绣白兰的布鞋脱掉。
端坐茶桌前,看着南沐烹茶,沏茶,一点不像是要跟自己谈事情的样子,温凉眯了眯眼,状似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间茶室,心中却闪过无数念头。
直到南沐推了一杯茶过来,她才回过神,朝着他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杯中如兰娇嫩的一芽一叶,抬手轻抿了一口。
口感清淡,有一丝隐隐的香气,温凉眯了眯眼,这茶与外公常喝的龙井不同,倒是有些像……
“顾渚紫笋。”南沐笑着解答了温凉眉间的疑惑,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叹道:“你一个小丫头,竟然也懂茶?”
温凉歪了歪脑袋,状似天真地看向南沐,笑说:“我外公喜欢喝茶。”
听到外公两个字,南沐的眸光闪烁了一下,他没有搭话,反倒是站起身,从身后的多宝格上取下一个盒子。
放在茶桌上,打开。
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封信,伸手递给温凉,“这是你外公托人送过来的信,你先看一下,然后我们在细谈。”
外公的信?
温凉心尖一颤,心中闪过一丝难言的不安感,她暗暗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隐形测谎器,悄悄捏碎,然后才伸手接过那有些泛黄的老信封。
抽出里面的信纸,温凉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信中的内容,而是末尾处的一个红色方章。
记忆中,外公的印章有许多。
平时开药方子时大多都是用的圆章,上面写的是“温尘”,而不是他的本名温明尘。
原先温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外公的名字会少一个字,直到看了外公的手札,知道外公是刻意带着她和母亲隐居在春晓镇,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原因。
而这个红色的方章上面写的却是“雪遗”两个字。
印章下的墨字署名是“温语之父”。
雪遗是外公的字,一般用上这个章,基本就属于外公的私人事务,连她和母亲都很少见到他会用这个章子。
像是想到什么,温凉不自觉轻皱了皱眉,拢了拢五指,然后才慢慢展开信纸。
字迹是外公的没错。
上面写的内容——
温凉暗吸了一口气,双眸颤了颤,心口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不疼,却有着无尽的失落。
第56章旧事
“1990年2月初,我大哥接了特殊任务,当时他们整一个班中了埋伏,其他人都在那次战斗中牺牲,我大哥也在同年失踪。”
“直到三年后,他才重新返回西疆。”
那三年,南祈被安排至加满国执行秘密任务,就连南家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1993年10月中旬,他调任至南域驻边军,直到96年秋天才被调任回京都。99年末,他退伍从商一直到如今。”
“这期间,他派人找过你母亲。因为当时两人是自由恋爱,不管是我大哥还是你母亲,他们两个都没有提及自己的家世背景,诺大一个华国,想要找到你母亲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有你,如果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恐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90年初南祈出任务的时候,温语刚怀孕不久,就连温语也是在两个月后才发现自己怀孕的。
温凉手肘支着茶桌,目光盯着茶盏内的茶叶,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南沐见她如此,轻叹了一口气,“98年的时候,世交家的一位伯父托人打听到了你母亲的消息,老人家托付的那位老先生与你外公是旧友,派人送了你外公的这封信过来。”
这封信。
温凉紧抿了抿唇,外公在信里说,他和母亲已经迁居海外,母亲也在92年的时候嫁人生子。
他还说,以南祈这样的身份和家世,本就不适合母亲,加之他职务问题,时常要出一些危险的任务,更不适合向往安定生活的母亲。
温凉苦笑,外公这么做完全在情理之中,如果是她,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恐怕也会这么做。
但是。
最无辜的却是她的母亲。
最有权知道真相的也是她的母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