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不可紧闭,不能捂,也不要吵到她。”
“明白明白!”
顾梦心中默道,那些前来巴结曹岩的官吏,与他说话时,大抵也就是这么个姿态了。
这种人外强中干,其实骨子里都是同一副德性。不过曹岩待他女儿,倒看得出来是用的十分真心。
这时长顺走近了两人身旁,递上刚取来的银票。
曹岩笑着送进了齐昭手里:“神医,这里是一万两诊金,神医收好。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之处还请神医多多包涵。”
齐昭却伸出一只手掌道:“药方三千两,施针两千两,一共只消五千两。”
“神医放心收下,只要能治好小女,多少银两都不是问题!”曹岩道。
齐昭坚持道:“那些是之后的诊治,自然之后再说。”
眼下神医说什么便是什么,曹岩也就拿回了五千两不再多话。
“此病古怪,我还要回去先想一想。过几日再来。不过,我有件别的事要问,你们最初是如何找到我的?”
曹岩以为齐昭是在怪他派人绑他的事,赔着不是说道:“那也是百晓堂给的消息。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可有伤了神医?等回来定交由神医处置!”
齐昭沉默了一瞬,复而笑道:“这倒不必了,他们也动不了我。”
顾梦一听,不知怎得就回想起来齐昭躲在草堆里,脑袋上还粘了草叶的那副样子。
她嘴角弯了下,转头看向曹岩时,笑意中又掺上了讽意:“既然诊了确是病症,这下之前那什么邪祟,风水一说,曹老爷打算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顾梦此前没吭过声,曹岩还以为她只是神医随行的什么人,此时听她这么说,才认真打量了她一番,疑道:“姑娘是?”
长顺凑上前附耳说了两句。
曹岩脸色僵了一下,顿时有些尴尬。若只是顾梦,曹岩自然没放在眼里的。他看不顺心的,打了砸了又如何?何况还是个小丫头,要真是顾老爷来了,他兴许才会搭理一二。
得亏对方是泰德布庄,若是一般铺子,碍到他女儿性命,他早就掀了。毕竟生意做的再大,也是不敢惹到官的。
曹岩理所当然的想。似乎忘了当官的不是他,只是他兄弟。
但这些心思此时都被他的笑容掩盖的很好。谁让人家是同神医一起来的。
这关系到女儿的命啊!
“原来是顾家的二姑娘啊。怎不早说。之前那些都是误会,误会!内人心虑胡言了。我早就斥过这群下人们,什么风水邪祟,都是胡说八道!怎么?他们竟还有去泰德闹事?”曹岩佯怒道。
顾梦早就见惯了这种托词,也同他一笑。
她很清楚曹岩这种人,若搁平日里,不使些心思都不会搭理她的。此时不过是碍着齐昭的面子而已。
没想过她还会借到齐昭的脸面,心下有些复杂。但既然人都在跟前说好话了,这脸面不用白不用。
她点了点头:“这我明白,手下的人不懂事惹祸,总是很令人头疼的。”
“可不是。”曹岩叹气,心里却道,小姑娘果然是个好拿捏的。
“不过这一种烦心,我们倒还真没体会过。我们的伙计那都是长了眼仔细挑的,个个皆如曹老爷这般明理知事。做不出这种荒唐事来。”
曹岩脸上的笑顿时抽了。
这是在骂他不长眼呢!且还将他同那些伙计来比较?
嘴好刁的丫头!
顾梦笑盈盈看着他:“曹老爷您说呢?”
曹岩咬着牙:“是荒唐了。”
“哎,不过既然是误会,解开也就好了。何况早间已送来一万五千两赔偿了。虽说碍了这么些天的生意……唉,误会嘛,不提也罢。”
“这话说的,这些时日的损失应当要送上的。”
顾梦眉眼弯弯顺着话就下来了:“既然曹老爷都这么说了,那就听您的。”
“……”
客套而已!客套话怎么能应。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送走两人后,曹岩一张脸冷得铁青,恨不得直接命人把顾梦的嘴撕了。但转念一想到躺在床上的女儿,牙又松了下来。
只要溪儿能醒过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被送出曹宅后,顾梦淡漠地回身看了一眼。泰德布庄能走到今天,本就不是靠的忍。何况曹岩什么都不是,不过仗着兄长的名头而已。
但即便是官也不敢这么个横法。
想着想着她心头泛起疑惑来,没想到这曹岩的家底这么厚,动不动就能拿出几万两来?
齐昭一路都在思索着女孩的病症,半天没吱声。齐昭但凡说起话来,总是有本事引得人去听,但一沉默,便能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顾梦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他突然抓了下来。他顺势拉着她往前走,一边说道:“要先去趟药铺,抓点药。”
冷不防被他拉着往前走,顾梦视线落在了他握着她腕间的手上。之前虽也有过这般的触碰,但那都是事出紧急,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齐昭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他正抓着她的手。顾梦听说过武痴棋痴琴痴什么的,就连爹做起生意来,也会痴到忘记自己用没用过饭。
齐昭难不成是个医痴?
她调整脚步跟了上去,说道:“真没看出来,你坑起人,原来这么不手软。”
齐昭听明白顾梦的意思,正色道:“诊病付诊金,不是理所应当吗?”
“可你之前不是收了诊金了吗?”
“那一万五千两只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