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花落父亲之手。
“我便作一首北窗诗好了。”父亲捏着酒杯,凝思片刻,吟诵道,“我屋如吾心,面面皆窗好。穷寒得日富,深夜月入早。清风游空洞,胸中无一抱……多藏而寡泄,畜气如真岛……几幔皆速老。大抵天地恩,不容贪者诗。”
这首义理诗,是写父亲于世乱之后识得道真的自得其乐。我举杯敬贺,“恭喜父亲识得道真。”
“秦篆甚得为父之心。”父亲朗声笑着,与我对视,一饮而尽。
这一次则是不识哥哥。
不识哥哥取下腰间长箫,吹奏古曲黍离,箫声抑扬顿挫又如呜如咽,真教人心中凄怆与激昂交织。“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父亲恰在不识哥哥左手边,一声冷哼斩断箫声。不识哥哥仍举着长箫在唇边,却已不再运气吹奏。
父亲垂眸,施以不识哥哥冷言冷语,“家国需要你的时候,你挂官归家。家国败亡至此,你方言志为国忧心。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