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才记起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哎哎,浛姑娘不是……不是有那什么法术嘛?那次在湖边都丁点没被水打湿,怎么现在……倒淋成那样了??
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努力许久,林羽只得放弃了。
果然,有法术,就是任性……
支走了林羽,徐穆仔细瞧了瞧那边仍维持着一坐一站、僵持不动的两个人,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劝上两句,但……觑见好友的眸光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徐穆玩味地笑了。也不再杵这煞风景,随便寻了个“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的借口,很干脆地甩手离开了。
随着他的离开,厅里顿时只剩下程青禹和浛水两人。
外间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的,回荡于安静的屋内,莫名令人感到一丝熟悉。仿佛……又回到他们初次在客栈相见时的情景。
程青禹透过窗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夜未睡的他心情似乎也如同这骤雨过后的山林,积水浸没,冷意泛滥,带着种沉甸甸的疲惫。
“……对不起。”
浛水的低语和着雨声一起落入他耳中。
程青禹收回视线,垂首不语,过分俊秀的眉眼依然淡淡的,似乎没有听到她这句话。
不知怎么的,浛水心头忽紧。她情不自禁地前进了一步,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我、我并不是故意突然消失的。”
纠结了好一会,她笨嘴拙舌地解释:“那时我不知道怎么……怎么就恍惚了,灵力完全失控,没办法控制身体,所、所以直接回了江里……”
“真的对不起,子衡,对不起……”
“对不起,子衡……”
听着她把那句“子衡对不起”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句遍,都不知道换句好听的话……不知不觉间,程青禹心底已是软得不像样子。
终是,不能放手。不忍心,也不舍得。
心底暗自认输的他面上仍是淡淡的,极冷淡般,蓦地吐出两个字。
“——过来。”
浛水几乎没听清他这句话。愣了好一下,立时毫不犹豫地靠近他,挨着他的膝蹲下,秀气的杏眼睁得大大的望着他。
程青禹的眼角眉梢不为人知地悄悄柔化。他缓和了语气,“不是有法术么,先把身上的水弄掉。”
浛水便一滞。而后乖乖流转灵力,浑身的江水雨水便似被她的身体吸收,一丝一毫都没留下。若是被还困惑着的林羽望见了,估计也只能无言以对。
“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恐惧。”
大掌抚上她乌黑柔软的发顶,程青禹语调很轻地道。是的,恐惧。只有在她突然消失的那刻,他才明白他有多无能为力。毕竟……他没有如她那样的法力。若她真想离开,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就如骤来的雨,天边的云,那样猝不及防地闯进他心里,却又那样漫不经心地离开。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所幸,她终是回来了。
“不要再这样了好么?”他的语调依然很轻,“如果要离开……至少先同我说一声。”
不要让他这个无能的猎手连望着她离开时的背影的机会都没有。
浛水不加思索地点头,一双漆黑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他的影子。她极其认真地道:“不会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不会再离开你。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地做出这样的承诺。而对于她来说,一旦作出承诺便几乎是……不可更改的。这点,她和他都无比清楚。
程青禹抚在她头上的手陡然一顿。
好像……因祸得福了?
他缓缓低下头,对上她幽深专注的视线。良久,唇角终于勾起浅浅的弧度。
随着程青禹这一笑,从始至终都诡异莫名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下来。倚在他膝上的浛水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地神色一松,粉润的唇瓣也随之微微翘起。
……不过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还是不能姑息的。决不能养成了习惯。这样想着,程青禹帮浛水拂去额上的碎发,闲话般谈起。
“既是回到了江里,伤势应该好了许多罢。”
其实这话不用问,光看她那水灵灵的脸色也就知道了。浛水重重点头,“已是好了大半了,再有几天应当就痊愈了。”
“昨天会那样急着离开……是很久没回去了么?”
程青禹不动声色地笑着。
听到他的话,浛水的神色却是明显一变。心情忽地又低落了下去。
她那时会那样失控,甚至连形体都无法控制,其实……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已经……四年没有回去了。她不许我随意离开柳府,即便出门也不得离开云川镇之内。”
‘她’指得是……柳烟。
所以即便浛江与云川镇的距离对她来说根本不算远,可就因为那么一句诺言,她四年未能再回来一次。联想到她对水嘤硗耆能想象到她在重见“家乡”时的欣喜。再加之她那随心所欲的性子,难怪那时竟会难以自控,说不与他说一声便径自化成一道光投到那江里了……
虽然能理解,程青禹还是为这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简单答案而感到一丝莫名的无奈。
所以说,他还是不如一条大江是么……瞧着她那双眼发亮、回味无穷的模样,程青禹决不会承认自己竟对一条大江吃味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那我们过两天就搬来如